薛绍显嗷嗷大哭,被按在地上还不停挣扎。
薛绍显作威作福惯了,平日里也没人敢在他面前玩陷害这招,如今他受了极大的委屈,第一反应自然不是乖乖赔罪。
赵氏夫妻俩听着他的话,嘴唇都吓得没了血色。
“混账!还敢狡辩!小殿下今年才四岁,他会说谎吗!犯了错还不认,我……”
薛琢玉咬着牙扇了薛绍显一巴掌,心疼的滴血。
可若不制止他,惹怒了太子,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赵氏泣不成声,又不敢阻拦丈夫。
慌不择路找谢见微求情,“见微,显哥儿定是无意的,他平日里最守礼了,这一定是个误会。你快帮着和殿下解释解释啊!”
柳太医也来了寿宴,被匆匆找来。
他给小鱼儿看了看脑后,眉头微皱。
“伤势不重,但磕的位子很险,若再偏一些难保不会磕出什么问题。”
谢见微吓得心口都险些不跳了。
脱口便说:“请太医务必治好殿下!一应花销由侯府承担!”
“夫人放心,微臣这就去配药。”
傅平野冷着脸看向薛琢玉夫妻。
“你们打算要如何赔罪?”
“……”
“依孤看来,让薛绍显也在那石头上磕一次,一伤还一伤,最好。”
薛琢玉瞪大了眼睛,浑身发抖,“殿下,殿下开恩啊!”
“殿下——”
赵氏扑跪在地,哭着说道:“请殿下高抬贵手!太医方才也说了,磕的位子险,若是显哥儿一不小心磕错了地方……这岂不是无妄之灾吗!求殿下开恩!”
“若不是孤的儿子运气好,磕偏了些。就算薛绍显也磕成傻子,也难解孤心头之恨。薛绍显若运气好便罢,运气不好……也只能怪他自己。”
赵氏心头大恸,身子直往后倒。
凌南二话不说提了薛绍显就往石块那里去,薛琢玉头都快磕破了,也没换来傅平野松口。
眼看就要动手,小鱼儿忽然道:“父王,就别往他脑袋上砸了,他犯了错死活不认,还是砸嘴巴好了。”
小鱼儿归根结底怨的是薛绍显诅咒谢见微。
他自认磕倒也有一部分缘由,是自己一时没站稳。
便不多怪他,只是骂人他得付出代价。
渊哥儿不知内情,并未多言,傅平野看了看小鱼儿,沉默了须臾,抬了抬手。
凌南会意,拿着石头和人走了回来。
薛琢玉大喜,连声道:“多谢小殿下!多谢小殿下!”
凌南把薛绍显按在柱子上,拿着石块干脆利落地在薛绍显嘴上来了一记。
薛绍显滑坐在地,嗷嗷大哭,鼻血和嘴里流出的血,混着口水在胸前流了一大滩。
赵氏扑上去,扒着儿子脸一看,薛绍显的门牙掉在了她的手心。
傅平野:“带着你的儿子滚。”
赵氏抱起儿子畏畏缩缩地跑了,薛琢玉想留下再探探太子的口风,可没待多久便让太子轰走了。
谢见微引太子等人来到最近的上房。
柳太医拿着药和剃刀过来,说上药得把小鱼儿伤处的头发剃掉才行。
小鱼儿强烈反对无效,被剃掉一小撮头发,上好药就扑进了谢见微怀里,再不想见人了。
谢见微将人扒拉出来,安抚后严肃地问道:
“殿下,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渊哥儿坐在一边,皱着眉头问道:“小鱼儿,你不会是为了惩罚薛绍显,故意磕倒的吧?”
傅平野站在一旁看着他,气势很压人。
小鱼儿捂着脸飞快摇头,“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摔的,但也是他气汹汹地往我这里走,我害怕想躲才不小心摔了。”
“到底怎么回事?”
傅平野沉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