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冷,谢见微特意让把两个孩子接到了正房暖阁里。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各坐在一方小小的桌案后,伏在案上认真习字。
谢见微坐在一旁耐心的看着,偶尔出声温柔地指点一二。
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见微朝窗外一看,来的正是薛老太太。
她气势汹汹让人撩开暖帘,闯进了屋内。
谢见微下了地,起身出去迎接,二人在暖阁月门前撞了个满怀。
谢见微欠身道:“老夫人,天寒地冻的您怎么这时候来饮绿轩转?”
“我听说你在饮绿轩里,开了个慈幼局,特地来看看。”
薛老太太盯着谢见微的脸,审视地看着她的表情。
谢见微眉头皱了皱,说道:“是谁在您跟前嚼的舌根,不过一些小事而已。”
“小事?”
薛老太太见她如此,直接气笑了,“让一两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住在你这里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等你求蟾儿把她们认作侯府血脉的时候,才算是大事了吗!”
谢见微十分震惊,“老太太,您这是说什么?”
“你休要和老身装傻,老身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薛老太太气冲冲走到炕边坐下,指着她道:“这么多年了,老身从未骂过你什么,谢见微,你自己心里也该有数!”
“你自己保不住孩子,弄得不能生育,你有什么脸怪别人?怨别人?蟾儿肯把妾室的孩子交给你养,已经很给你体面了,你还是不知足!”
“齐哥儿的事,是我薛家对不住你,可你突然把这两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认回薛家,你是真当我薛家,是慈幼局了?!”
薛老太太厌恶地看着那兄妹俩,怒骂道:
“什么杂种王八羔子也配做我薛家的孩子!通通给我赶出去!赶得远远的!”
“哥哥!我怕!”
小姑娘躲到兄长身后,怯生生地说道。
谢见微快步上前拦在了二人面前,“老太太,您问罪也得等我解释解释吧。一口一个骂词,您好歹是侯府的老夫人,也得讲些体面才是。”
“好,那你说说看,老身哪一句话说错了?”
薛老太太道:“你也别说你没打这个主意。老身都听说了,这两个杂种叫你‘娘’,你是想做娘想疯了?”
“够了!”
谢见微沉着脸说:“我从未打过这个主意。这兄妹俩也从不是您口中的杂种,他们出身清白,只不过是我妹妹学堂往后的学生罢了!我帮她照顾学生几日,怎么就成了打这个心思的了!”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他们就没有爹没有娘?要你在这儿做好人!”
薛老太太口不择言,“看他们两个的模样便知道,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侯府的荣华富贵,能把孩子都卖给你。”
“你不许羞辱我爹!”
小男孩掐紧了拳头,红着脸吼道:“我爹是为国捐躯的大英雄!你没资格骂他、更没资格骂我娘和我妹妹!还有夫子!”
薛老太太愣了愣,谢见微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