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将随性的数人都遣走,整个周家茶馆就余下此二人。
反复颠倒数次,滤了一遍,倒入杯中,尚书又饮了一杯。
“有些苦。”他扁扁嘴。
温清也品了一口,闭上了眼。
“初时苦,百转甘甜。”温清幽幽说道。
“甘与苦,有什么不同呢。”尚书喃喃自语。
温清给他倒了一杯,渐渐满上杯口。
“苦便是涩,为人所不喜。”他接着说,“甘,即为苦尽后迎来欣喜前的那段过程,忧喜参半。”温清娓娓道来。
尚书望着温清那双眼睛,不知是不是触及到了他的心底。
“公子哥所言,老朽仿若茅塞顿开,不觉豁然开朗矣。”尚书敬服不已,举手作揖。
“好了好了,别整那些没用的。”温清让他坐下。
“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若与我去一个地方。”尚书沉声说道,那似乎是一个会令温清感到舒适的地方。
温清并不推脱,站起身来。
“请。”
这大燕中都在城外一看,一股俨然肃穆之感,规模颇为庞大,而进入其中,大大小小要道小街胡同绕的人眼花缭乱,温清在随着尚书走过第三个巷子之后,便已经忘记来时走的什么路了。
一个座落在内城,幽静僻壤之处,走进那个巷子,现出来一个昏暗的弄堂。
走了这许久,佝偻着背脊的尚书气喘吁吁起来。
他推开一扇布满了灰尘的门,这里好似很长时间没人来了。
“咳咳......”尚书咳嗽了几声,捂着嘴。
“哎...太久没人来了,公子,还请入内。”尚书对温清说道。
温清踏步跨过那道不算很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那高高的墙壁上千疮百孔,挂着好几副画像,灯光太过昏暗,但温清总觉得有些眼熟。
尚书表现出对此地异常的虔诚,不敢有丝毫的逾距。
“这里是?”温清轻声问他,古老的弄堂里传来阵阵回响声。
尚书缓缓回过身来。
“很久没人问过了,不过这里有个不成文的名字。”尚书开口。
“老生茶馆。”他说。
温清不震惊是假的,现在他才懂什么叫著意栽花花不发,等闲插柳柳成荫。
自己的运气是好的。
尚书请温清入座,烛火飘渺,烟雾一丝一缕。
温清耐住性子,从一袖中拿出那副画像,轻缓的放于案桌上。
“敢问老丈,见过此人没有?”温清直视他的双眼。
尚书顺手拿起,仔细端详,可以看出那张满是皱褶的脸上现出认真的神色。
“嗯......”尚书呢喃着。
温清见状睁大了双目,能否从他这儿找到有关泓袖的消息呢?
“没见过。”尚书直言。
温清吊着的心被狠狠的摔下。
“老丈当真从未见过此人?”温清再度询问,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尚书又看了看那幅画,确定绝对未曾见过此人。
“女儿态,却身为男儿?公子,是否画有误差?”尚书疑道。
温清挠挠头,谁让他就是这样,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