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易被人所发现的身影静悄悄的隐没在黑暗中。
囚牢中二人互不相干,一个百无聊赖的数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嘴里叼着个干草哼着小曲。
“走没?”一个人小声问。
“走了。”囚牢那头传回来一个声音。
温清脸上不露痕迹的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时不时的监视着我吗。
“老丈,可以了。”温清向他使了个眼色。
“好嘞。”老者以和年龄不相符的速度爬起来,吭哧吭哧接着干了起来。
不一会儿,满头大汗。
“不瞒你说,这地牢里边有个好处,你猜是什么?”温清对老者喊道。
老丈用看后生的眼神看向温清。
“这大冬天的,你觉着怎么冷了吗?”老者说。
“不错,这地下就是防寒,要是咱们俩被关在外头,指不定已经活不到现在了。”温清也是心有余悸。
老者笑了笑。
”可你还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出去,不是吗?“他对温清说。
温清用力戳着上头的土块,一脸尘土。
”我宁可冻死在外头啊......“
两人都是哈哈大笑。
温清甩动着手臂,一个劲的凿动着,不一会儿挥汗如雨。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把你的身份给弄清楚。“温清一边说着。
老者也不示弱,速度快了上去。
”老夫也想知道,你这小子到底什么底细。”他嘴里咕哝着。
不远处黑暗中,又传来一阵不易被察觉到的声响。
二人利索的放下手中的家伙,躺在杂乱的草堆中,打起了呼噜。
彼此心照不宣。
......
崖山
少女每日照常这般时候起来,会习惯性的来到温清住过的木屋,希望在一个不经意间,再次看见他,熟睡在那床榻之上。
木屋中还是温清那日走后的原样,少女不让旁人动一下。
“妮子,啊......又来打扫啦。”老汉揉着惺忪的双眼对她说。
少女轻声应了一下,继续用竹炭擦着那张床铺。
这么久了,温清的气息早已闻不到了,但她还是一遍遍的嗅着。
“好妮子,别再想了,公子不是池中之物,怎会留在此地啊。”老汉安抚她。
“爷爷,朝廷抓到了那个中原大将军没有?”少女突兀的问道。
老汉挠了挠头。
“我记得上回下山去城里,城墙上还张贴着那个大将军的画像来着,应该还未抓到他吧。怎么了,妮子?”老汉不晓得她为什么问到那个魔头。
“没什么,爷爷。”少女微笑着,目光凝望着远处。
温大哥,我知道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宁愿再也见不到你,也盼着你,永远不要被抓到。
温清觉得,自己每天玩的,是猫捉老鼠的把戏。
只是这旦夕之间,关乎着性命。
锦衣华服,此刻竟没有身上这件破烂袍子强。
一块体积异常大的石块不着痕迹的突然落下,温清迅速躲开,然后将其分解,再洒落在囚牢中各处。
他往上看,估摸着,差不多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铜球烂铁多,发锈的铁索。
昏暗的光线是一成不变的,那温清熟悉的滴答水声,也在前五日,就被堵住了。
人活的光鲜亮丽,纵然形形色色,却总看不清背后的阴险狡诈。
温清这些日子,交了一个朋友,叫老鼠。
它似乎可以听得懂自己的哀愁,自己的苦闷,老鼠对他的好奇,老鼠求偶时的叽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