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之下,无权贵。若他还执迷不悟,可叫禁军严明执法。”
“是,陛下。”得梁帝如此承诺,敬翔满意的躬身退下。
带着一众守城军正挨家挨户的搜查,突闻侍卫来禀,说是茯茶已在王府后庭寻到,他喜极而大笑。刚要转身回府,侍卫又说,陛下亲率众臣过府,未见郢王殿下在,就派人搜查了后庭。
后庭!朱友珪心中暗叫不妙。这后庭关着百余人,皆是他在暗访前朝神秘组织的相关线索。此事隐秘,他只想将这股神秘力量收归,然后为他所用,将来无论夺嫡还是暗中帮他刺探要情,都将会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此事他都是暗中调查,还未来得及上报梁帝。
若是后庭之事被有心人搬出来玩弄是非,那他将有口难辩。
朱友珪或许已经猜到,他即便一直小心谨慎,最终还是会被人下套。
那人也不会是别人,除了他的好四弟均王,朝野中也不会再有人能这般仇视他。
就在他愁眉不展时,身穿官袍的丞相敬翔领着禁军出现,骑着御马上前来传话。说是陛下要控鹤司守城军归营,若有不从当即以军令就地处置。
朱友珪有些不可置信。他还真是遗漏了这位滴水不漏的丞相大人,真没想到一直助均王的人,竟是他。
“王爷,这明显是圈套啊,王府归不得了,不如由您带着我们一举反出城算了,反正我们这帮兄弟都愿意跟着王爷……”一常年跟着郢王的副将慷慨激昂,不止他看出这莫大的圈套,跟着一起搜城的一众控鹤司都心知肚明。
“是啊王爷,反正回去也是死,就带我们杀出城去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王爷下令吧!”
看着敬翔悠然自得的脸,朱友珪恨不能将之撕烂,真是伪善啊!这半年以来,明里和他礼尚往来不亦乐乎,貌似扮演着墙头草,原来都只为降低他的防备。
若是仅凭这私自调用控鹤司,他们欲加之罪怕是还不够份量。若是此刻他带兵反出东都城,那便是无罪都会变成有罪。他不能就此而去,更何况茯茶还在府里。
激他反,这么拙劣的计谋也配用在他身上?朱友珪心中无比鄙夷,嘴角嗤笑竟叫部下们都看不懂了。
“控鹤司众将听令!”
“在!”众人齐声,在这天色渐泛白的东都街头,像似要将天际吼破一道口子。
“军令在此,本司着令诸将即刻归营,不得有误。”
军令一出,震慑三军。就是再不解其意,控鹤司众将们还是得令收队了。
敬翔看着自身边穿插而过的控鹤司守城军,眉头深锁不展。他竟不知,原来郢王这般得军心,此子真是不容小觑。
守城军刚退下,敬翔就示意身后的禁军上前去押解朱友珪……
郢王府,前厅。
杨氏正被人按在地上痛苦挣扎,梁帝冷眼看着昔日珍爱一言不发。
方才他头痛难忍,拔剑去前厅跪着的奴群里一通乱砍,谁知这杨氏疯了般的冲出来抱住他。还神经兮兮的说什么,说他的头痛不是病,是她下的蛊。她问他还记得那个上月送礼进宫的孩子吗?然后问完就笑的更夸张。
这话气得梁帝举剑划破杨氏的脸。
难怪均王当前说,追查那个小孩的线索,可一查到郢王府附近就断了消息。由此看来,他的头痛症药石无医,郢王府脱不了干系。
朱友珪回到府上时,正巧看见几个内侍官按住杨氏,给其不知喂食什么秽物,只见杨氏异常痛苦。便是杨氏对他不义,可毕竟是生母,朱友珪还是不忍看其这般受折磨。挣脱禁军的挟制,他冲上前从内侍们手里拉回杨氏。
“干什么?她已经疯了,为何还要这般羞辱她?”
杨氏躲在朱友珪怀里瑟瑟发抖,眼神中的惧怕甚是可怜。
“你可知这贱人对朕做了什么?”梁帝浑厚的声音响起,朱友珪听得心头一阵发麻。
未待朱友珪问及,梁帝继续说道,“这贱人心思歹毒阴狠,若非疯魔,便是要将对朕下蛊之事继续隐瞒下去。郢王,你可知其要对付之人还有谁?”
“儿臣知道。”他之前就知道母亲给茯茶下蛊,现在只是才知道母亲还给父皇下了蛊。
“哦?哼,那你为何知情不报?若朕说你居心不良,你可还有辩驳?”
“儿臣……自知不孝,有违贤名,更是无能管教守城军,还望父皇收回儿臣控鹤司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