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听好了,你爷爷我说,反正都是要上街抓逆贼,跑了一天的大街,有点不对眼的都被人先抓了。这娘的实在抓不到人了,也就算你小子走运被你爷爷我看上,还是老实跟着你爷爷回去领赏吧!死前,还能给你赏口好的。”
“一群败类。”周来听完那卫兵抓人的理由,忍不住破口而出。
“嘿,还敢还嘴?给我上……呃,呃呃……”
周来猛然蹿近,用刚才在地上随手摸到的碎瓦,直接一血封喉。
身手之快简直恐怖,其他几个卫兵见状,皆吓得目瞪口呆,迟钝片刻后转身就逃命似的跑了。
方才那一击,实则用尽周来浑身解数。他尽力了,在耗光气力倒地的瞬间,一群身穿禁军官服的人冒出来,将他踏在脚底。
‘王爷,周来尽力了。’
被一舀冷水泼醒时,周来已经被捆绑在木桩上,双手双脚都被捆的很严实。
站在离他稍远处,一袭黑金丝虎纹长袍的高大身影,刚好被吊在背光的方位。看不清他面目,却能隐约闻到那人身上的夜幽花香。
“王爷?是,是王爷吗?”
“你们主仆在天牢里重逢,需不需要本王替你们摆个酒,庆贺一番?哈哈哈。”均王朱锽笑得狂妄,手里被碳火烧的滋滋冒烟的熔烙更是晃眼。
“你撒谎!我家王爷是大梁的三皇子,怎可能被你囚于此?”
“哟,你爱信不信!本王也没必要向你解释。”均王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倒是让老实人周来信了三分。“倒是你啊,还真是稀奇。本王都大发慈悲放了你了,为何还不去逃命?怎又被禁军抓回来,难道郢王府的狗,都被养成这般忠心了?那本王可要好好向三哥讨教讨教……”
说着,均王拿起熔烙欲走向‘朱友珪’。此举吓得周来神色骤变,慌乱下开始大喊。
“不,不要!朱锽,你冲我来,冲我来!”
朱锽充耳不闻,只顾拿起熔烙伸向‘朱友珪’的面颊,顿时,一股血肉被炙烤的糊臭刺激着周来的嗅觉。
而‘朱友珪’也因剧痛,惨烈的嘶吼几声后昏死过去。
周来眼看着王爷受此折磨,心里犹如狂兽被困般歇斯底里,“王爷!啊……朱锽,你有什么要罚,就冲我来,冲我来!莫要伤害我家王爷!”
“哈哈哈,这人脸上的血肉,还真比不得身上其他,这么薄,还不够本王多玩几次?”
“我家王爷到底所犯何事?要受你如此酷刑?”
“哦,对。你可是被本王请去府里多日,自然不能通晓你家王爷这些日子以来的消息。也罢,那本王也乐得同你说道,就告诉你他近来到底都做了什么,又得罪了何人?”
均王扔掉熔烙,转而又坐于天牢里唯一的木椅上。
“讲真的,本王倒是还挺羡慕你们主仆。”手抚上发带上垂坠的银丝流苏,朱锽饶有兴致的把玩。“只是可惜,他朱友珪不过一个营妓所生,便是再有雄才伟略,也终不能上的了台面。”
“你!”周来听不得均王这样诋毁王爷,咬牙切齿的将后面的脏话生咽在喉头。
“不过,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肯为了你这样一个奴才,不惜去杀害朝廷重臣,也着实叫本王看的迷醉。难道这大梁江山,都比不过你一人性命?”
“你说什么?王爷他……”
“没错,证据确凿,城墙之上朱友珪那日与人相谈无果,后气恼不已将军机重臣刘力举推下城楼,当日进城的百姓可都是有目共睹。”朱锽一脸恳切,仿佛在说一件真相大白的事实。
“不可能的,王爷历来不会这般心浮气躁,再者,刘力举是军机处的人,王爷没理由行此举。朱锽,你若想诓骗我,也得好好想些适当的借口。”
“哈哈哈,你也挺好笑一人。”朱锽将手中把玩的流苏抛出,满脸讥笑看着周来,“本王骗你?依你我如今身份地位,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只是刘大人真是可惜了。”见周来无言以对,他继续说道,“本王费了好大周折,才将其安排进军机处,好替本王时刻探寻郢王府的动向。”
“你说刘力举是你的人?”周来闻言诧异。
“不然,能在城郊十里远的驿馆设伏,还是本王的人有先知之能不成?”
“这是皇城,你也不能只手摭天……”
“哼,这个你且放心。能写进案例的,当然只能是本王乐于看到的结果。父皇最恨人背叛,郢王府的杨夫人竟敢给父皇上贡中下毒,你说他朱友珪,还有机会面圣去揭穿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