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很快祁裳就笑出声。
左鹭也哑然失笑。
全然没注意到他正在培训那些人有多么惊讶。
等左鹭终于忙完,一回头就看见祁裳抱着白雪躺在地毯上。
左鹭大惊,连忙放下电脑,就去叫祁裳。
“祁裳,快醒醒,地上很凉,去房间睡。”
连续叫了两声都没叫醒祁裳。
准备把她摇醒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
左鹭也在这时突然想起,祁裳已经到抑郁症中期,在这个阶段她很难入睡,时常会伴随失眠。
也在这一刻,左鹭感觉胸口传来一阵闷痛,心疼地在祁裳耳边开口。
“别怕,我送你回房间,很快就可以舒服睡去,乖,别担心。”
左鹭小心翼翼地把祁裳抱在怀里。
也在这时,他才发现祁裳体重轻得吓人。
明明是个成年女性,却和他今天抱起病情发作晕倒的那个小孩差不多一样重。
腰仿佛一掐就断,整个人脆弱得如同刚抽出的新芽,稍不留神就会结束生命。
祁裳突然被抱起有些不舒服,鼻子微微皱起,脸上略带不安。
左鹭抱着闻声安抚,用上催眠技法。
“放松放松,你现在正走在阳光明媚的林间小道,看见了吗?那前面有一张散发着木香的小屋,别害怕,走进去,里面有松松软软的小床,躺下吧,在那里你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
温柔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祁裳身体逐渐放松,脑袋紧靠左鹭胸膛。
左鹭抱着她走到客房,却看见自己还没整理完的被子。
左鹭转身回房,把她放进自己被窝里,看着她如瀑的黑发散在自己夜夜枕靠的枕头上。
娇小的身躯,被自己的被窝裹住,两人气息纠缠,左鹭呼吸不自觉加重。
慌乱地腋好被子,关灯就朝外面走去。
左鹭靠着门喘息半响,眼底晦涩不明。
直到白雪走来,左鹭才带着它回到客房,换好被套倒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左鹭第一次对自己产生唾弃。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病人产生不该产生的想法?
快到天亮左鹭才迷迷糊糊睡去。
等他睡醒,房间里猫粮被倒好,桌上摆着早餐,上面还有一张小纸条。
“左医生,昨日感谢你的款待,早餐如果冷了的话,记得热一下哦——祁裳”
字迹清秀,如同她这个人一样。
左鹭拿着小纸条,鬼使神差躺在祁裳睡过的床上。
床上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气味,左鹭深吸一口,再次出来时,眼神都变了。
*
祁家
祁裳到家时,恰好他们一家人正在吃早餐。
看见祁裳时,耳侧立刻飞来一个碗。
要不是祁裳躲得快,那个碗一定会砸在她头上。
祁父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
“祁裳,你真是翅膀硬了,连家里电话都不接。”
祁裳露出缠着纱布的那边脸。
泪水流下,将纱布上的血迹晕染。
祁裳如同风中小白花,摇摇欲坠。
“爸爸,我刚回来,你就这样对我吗?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吗?”
祁裳眼中带着不可失信,还有浓浓的后怕。
祁母看着父女间的气氛,不悦地打圆场。
“好啦好啦,呦呦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干嘛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或者她又瞟祁裳一眼。
“还有你,大晚上不回家,也不在学校,回来不应该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