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音有一种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的感觉。
她心跳是乱的,大脑是昏的,全身皮肤都烫得吓人,仿佛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下一秒就要将她从头到脚烧成灰烬。
和霍齐琛结婚已经有段时日,黎晚音知道这男人在这些事上需求旺盛,对之后即将发生的事也很清楚。
逃不开,没有拒绝的理由,那就躺平好了。
黎晚音暗自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安慰自己。
毕竟霍齐琛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帅哥,身材样貌都是一流中的一流,加上他技术很好,和他这个丈夫上床,是种很新奇也很刺激的享受。
黎晚音十根手指轻轻扣紧了身下的床单。视野里一片漆黑,她不安地等待着之后即将发生的事。
然而,令黎晚音诧异的是,数秒之后,她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降临。
近在咫尺的清冷呼吸忽然离开了,身边一阵窸窣声,紧接着她便感觉到身侧的大床承载了重物,略微塌陷下部分。
黎晚音错愕地睁大了眼睛,转头看。
霍齐琛不知何时已经从她头顶上方离开,安静地侧躺在了她身旁。他也没有睡觉,姿态慵懒而随意,一只手支撑太阳穴,垂着眸直勾勾地瞧着她。
目光在空气里冷不丁碰撞在一起,黎晚音看见了男人眼底深重的欲色,心口猛地砰砰几下,只觉有点迷茫又有点郁闷——要做就做,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什么?
黎晚音忍不住轻声开口,有些胆怯地问他:“你看什么呢。”
霍齐琛淡淡地说:“看你在我怀里情迷意乱的样子。”
黎晚音:……
黎晚音身上本来就还热着,被他这么一说,两腮温度顿时窜得更高,愈发红艳欲滴。她当他在嘲笑自己,于是羞窘而无语地道:“……做这种事还能保持清醒的只有圣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忍不住又自言自语似的嘀咕出一句小声吐槽:“怎么好意思说我,你以为自己每次好到哪里去。”
两人之间距离近,加上霍齐琛的注意力本就完全在黎晚音身上,因此她这句自说自话的吐槽清晰传入他耳中。
霍齐琛轻轻挑了下眉,似乎是被她的说法引出了几分兴趣,有些好笑地问:“我每次是样子?”
夫妻之间谈论房事,看起来正常不过,但黎晚音是个薄脸皮,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红,像颗熟透的番茄果子似的。
别看霍家这位公子平时看上去衣冠楚楚矜贵逼人,衣服一脱,野得像匹狼,那些画面和台词实在过于劲爆,尺度相当大,她从来都不敢过多回忆。他这一问,反而让她不由自主地便想起来。
不过只短短几秒钟,黎晚音就被脑海中的零碎几帧图像给吓到。她卡顿了下,随之一巴掌把脑子里的小黄人拍飞,羞窘不已地脱口说:“你自己什么鬼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要来问我。”
霍齐琛觉得她这说法很好笑:“我又没照镜子,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样。”
黎晚音:“那不然下次我举着手机给你拍下来,供你自己事后好好观摩回味?”
霍齐琛:……
霍齐琛:“不必。”
东拉西扯了几分钟,黎晚音有点没耐心了。本来白天打工就让人又困又累,晚上还得陪霍齐琛到床上大战,战就战吧,就不能早开始早完事儿?打定主意又要她熬通宵吗?身价千亿的资本家就不能体恤一下善良勤恳的打工人吗?
长期这么干柴烈火熬下去,她的身体不被掏空才怪。
想到这里,黎晚音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了下霍齐琛的手臂,仿佛下定什么重大决心般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们开始吧。”
霍齐琛:“开始什么?”
“……做啊。”黎晚音脸蛋红扑扑的,分明紧张窘迫得要死,却依然强行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这都马上十二点了,再晚点完事儿都得下半夜去了,明天我们都还要上班,抓紧时间吧,来吧。”
说着,她视线顺着他光裸结实的胸肌往下滑,扫过八块巧克力板形状的腹肌,人鱼线,看向他围在腰上的那块浴巾。
黎晚音伸手一指,很平静地问:“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霍齐琛:……
话音落地,屋子里蓦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