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相信一个能娶了妻子之外,还纳了两个妾室的师弟会连这样浅显的情感都察觉不出来。
而陈靖韬听清了嘉山道人的话后,神色明显一愣,旋即摇摇头道:“没有吧,我对她仅仅只是长辈对她的感情而已。”
嘉山道人听到他这样的回应,叹息一声,对闾师兄有些惋惜,那姑娘恐怕要错付了。
只不过此时的嘉山道人也不敢肯定,自己这师弟的话究竟占着几分真几分假,究竟是真的没有男女之情,还是自己不愿意承认?
嘉山道人无法分辨,于是便盯着陈靖韬的眼睛,慢慢开口道:“我就问这一次,我以后都不问了,你自己好好选择吧。”
陈靖韬看着嘉山道人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应,思索一下后,便也不再回答,自顾的提起酒碗,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嘉山道人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陪着他一同大口的喝酒。
桌案上陷入一阵沉默,只是两大坛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事实上,道长一般都不喝酒,如果当天要行法,但是今天你大家都想喝酒了,陈靖韬是因为感情的问题。
而嘉山道人则是因为斗法的问题。
保护龙脉,与那些跟倭寇勾结的阴师斗法,那是皇帝亲自下的圣谕,实在拖沓不得。
原本正常赶路的话,时间倒是还算充足。
可如今却是碰上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最少都要耽误着两天。
而且他没法保证后边的路都能一帆风顺,如果再遇上别的什么棘手事,可能还要消耗不少时日。
万一没办法及时在规定时间内赶到,那可就糟了。
皇帝甚至可能会觉得,自己这是临阵脱逃,如果严重一点,甚至可能要将自己缉拿归案,斩首示众。
更重要的是,自己死倒是没什么,可万一龙脉护不住,整个大明朝的气数尽数被毁,那自己可就真成了整个大明朝的罪人了。
嘉山道人叹息一声,将酒水一饮而尽,望着天上弯月,止不住的叹息。
而想到斗法的事情,他又忍不住朝着陈靖韬看了一眼。
此时他有些怀疑,自己当初邀请陈靖韬加入护天脉的组织里,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断。
如果是以前的师弟,那自然没问题,他加入护天脉,能保证组织人员的生命安全。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自己这师弟经常掉线,而接替他的又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陈加吉。
这玩意斗法激烈时,师弟再次掉线,换陈加吉上来,那对战局可以说是毫无帮助,甚至他可能还要分出人手专门保护陈加吉的安全,简直就是沦为累赘。
嘉山道人越想越深,最后无奈叹息一声,摇摇头,将所有杂乱的思绪甩开脑后,举起酒坛子,将里头所剩不多的酒水分到两人的碗中,举起酒碗,“师弟,干了!”
陈靖韬此时也有了些酒意,所有的糟心事也随着酒意逐渐上头而飘散。
举着酒碗,跟嘉山道人狠狠碰了一个,“师兄,干!”
二人将大碗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