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道育看着张阿铁,攥紧那个带血迹的床单,想杀了张阿铁。
可是渐渐她冷静下来了,她明白这里压根不是她的家,而张阿铁是个坏蛋,如今她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也不知道去哪,只能虚与委蛇的先应对这这个所谓的丈夫,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彼时的范材,在王鹦鹉家修养后,也好的差不多,开春也帮着王家砍了不少的木头,王爹看范材也很勤快,心生喜欢。
范材干完活坐在长凳上看着夕阳发呆,他想,也许这个世上都不知道他这个人了吧,毕竟两三个月官府都没有通缉他,也许那帮羁捕他的士兵,也以为他和范林一样死了吧。
其实他不姓范,他从小就是个孤儿,他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自小就和范林被卖到范府,虽然范晔此人轻佻,但是对他和范林还是很好的,而他从小也是个天资聪颖的人,武功,琵琶,医术学的具佳,深受范晔和孔熙先的器重。
这些日子,他看着王家父女两个人过的日子,想了许久,他当时听到孔,范二人的死,确实很想报仇,但是看着王鹦鹉父女两人,人家父女二人是好心,不能连累他们,毕竟他们不知道他是个逆党,想想如今自己这样隐姓埋名的活着,也是一种幸运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哪里斗的过朝廷,只不过蜉蝣撼大树罢了。
在建康城的乡下快两三个月了,范材和王家父女一起过的很恬淡,范材想如果采藻和范林阿兄都还活着,那该多好呀,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最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自由自在的,就在建康乡下的茅草屋男耕女织,或者开个医馆,悬壶济世,给村子的人看病。
“喂,你想什么呢。王鹦鹉轻轻拍了范材的后背,说道:“我饭做熟了,阿父喊你去吃饭。”
范材点点头,起身和王鹦鹉一同过去吃饭。范材盛了一碗粥给了王父,然后自己也盛了一碗粥给自己,王父看着范材也心生喜欢,范材天资聪颖,才三个月,就把基本的木匠活学会了,王父知道自己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而王鹦鹉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只希望王鹦鹉能够嫁个良人,这样他就是死了也瞑目了,虽然田壮看样子很喜欢王鹦鹉,但是他知道,王鹦鹉并不喜欢田壮,倒是这个范材,王鹦鹉对他很是好感。
王父喝了一口粥对着范材说到:“阿材,你在我家也有一段时间了,觉得我闺女怎么样呀?”
范材望了望王鹦鹉说到:“鹦鹉,她,她人长的漂亮,也通情达理勤快又能干,又救过我的性命,是个很好的娘子。”
王父听到范材对她女儿评价,也很开心说道:“那你觉得他当你的新妇怎么样。”
还没等范材说话,王鹦鹉立马脸红了起来,他阿父也真是的,怎么不问问她呢,就给她相亲,就这么尴尬的问范材,她立刻拿了一个炊饼递给了她的阿父,尴尬的说道:“阿父,吃饼吧,你不饿吗,多吃点,少说话,别噎着。”
第二日,王鹦鹉看王父出去干活,看范材在院子里边刨木头,于是她走到范材身边,瞥了他一眼,她将一块湿手绢给了他,说道:“擦把汗吧。”
“谢谢。”范材顺手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