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的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转向太子刘休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太子,这些日子以来,徐州是否还算得上安定?”
刘休远闻言,身体微微前倾,态度极为恭敬:“回禀陛下,徐州地处大宋北境,今岁确是天寒地冻,严寒异常。因此,柴米之价飙升,百姓们生活艰难,苦不堪言。臣心中忧虑,时刻不敢忘怀。”
刘义隆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太子心系民生的赞许,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沉重:“徐州,不仅是我大宋的北境要地,更是防范索虏的前线。面对这样的局势,你可有何良策或建议?”
刘休远深吸一口气,整理思绪后答道:“回陛下,臣在徐州之时,已命徐州主薄颜师伯开仓放粮,以缓解百姓的燃眉之急。同时,臣也加强了边防的巡逻与防御,确保徐州的安全无虞。然而,索虏虎视眈眈,我朝仍需加强军备,提升将士们的战斗力,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战事。”
然而,一旁的七弟刘休度似乎看出了气氛的微妙,他笑着给刘义隆剥了个橘子,递到他手中,刘义隆并转头对刘休远说道:“太子,这两个月来,你一直在徐州奔波劳碌,朕也看了你的折子,做的还行,如今你好不容易回建康,先去东宫歇息吧。”
刘休远领命退下,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正在为父亲剥橘子的七弟刘休度身上,看着七弟与父亲之间那份温馨和谐的画面,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羡慕和失落。
刘休远的心情如同被冬日寒风轻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难以平复。他轻轻垂下眼帘,掩饰住内心的波动,缓缓转身,离开了这里。
刘休远踏入东宫的那一刻,寒风似乎也被隔绝在了门外,但心中的寒意却久久未散。他缓步走向内室,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陈庆国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炭盆,生怕打扰到太子的沉思。他见太子面露愁容,便小心翼翼地将炭盆放在太子脚边,轻声说道:“殿下,天寒地冻,多添些炭火暖和些。”的炭盆中噼啪作响,散发出阵阵暖意,却似乎无法完全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刘休远坐在东宫那柔软的榻上,四周虽被炭火烘得暖洋洋的,但他的内心却如同被冬日里复杂的风雪侵袭,冰冷与温暖交织,矛盾重重。
刘休远的眼神时而迷离,时而坚定,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斗争。母后那温柔如水的笑容,如同遥远天际的星辰,虽遥不可及,却依旧照亮着他心中的某个角落,让他怀念不已;而父亲那威严的身影,则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既让他敬仰,又让他感到难以攀登,心中既有敬畏也有隔阂。
“阿母,您若在,是否一切都会不同?”他在心底默默地问着,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阿母已逝,他必须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包括与阿父和潘阿姨之间那复杂而微妙的关系。他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与关爱,却又因阿母的离世而心生芥蒂,难以释怀。
陈庆国躬身行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有心事?若是有何烦恼,不妨说出来,或许奴婢能为您分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