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龙怒刚刚在刘休度那里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难以平息,到了戌时才带着满心的愤懑归来。
刘休龙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昭宪宫的门槛。
“王鹦鹉,王鹦鹉呢!”他骤然一声怒喝,声音中裹挟着压抑许久的愤怒与满心的不甘。然而,回应他的唯有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宫墙的回音在空旷寂寥的殿内孤独地回响。不多时,一名宫女神色匆匆地步入殿中,低垂眉眼,恭顺地回禀:“殿下,鹦鹉她……不在宫中。”
此语恰似火上浇油,瞬间让刘休龙心中刚刚平息些许的怒火再度熊熊燃起。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宣武场上,王鹦鹉与大哥并肩而立的亲昵画面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刃,毫不留情地直直刺入他的内心深处。嫉妒、愤怒、失望……种种情绪如汹涌浪潮般交织翻涌,令他几近窒息。
刘休龙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波澜,对着宫女沉声吩咐道:“去,速把浅浅叫来,让她来伺候本王。”
罗浅浅轻手轻脚地迈进书房,只见武陵王眉头紧蹙,双目圆睁,满脸的怒容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她心中一惊,连忙加快脚步,靠近刘休龙,声音轻柔而关切地安慰道:“殿下,瞧您这模样,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刘休龙猛地抬起眼眸,那目光如利剑般直射向罗浅浅,带着质问与急切:“今天王鹦鹉又打算去哪里,你知道吗?”他的内心烦躁不堪,想着那王鹦鹉总是让他心烦意乱。
罗浅浅微微抿了抿嘴唇,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轻轻叹了口气应道:“殿下,依奴婢之见,除了显阳殿,恐怕她也无处可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休龙的脸色。
刘休龙冷哼一声,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泛出苍白:“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总是这般肆意妄为!”
罗浅浅赶忙轻拍刘休龙的肩膀,柔声说道:“殿下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心里却也有着自己的盘算。
刘休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浅浅,还是你贴心,不像那王鹦鹉,只知惹我生气。”
罗浅浅微微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柔声道:“殿下能这般说,奴婢倍感荣幸。只是那鹦鹉,许是一时糊涂,殿下莫要为此太过伤神。”
刘休龙眉头皱得更紧,眼中满是愤懑:“她糊涂?她分明是有意为之!我对她一片真心,她却如此待我,如此背叛我。”
罗浅浅抬眸,目光中透着几分心疼,轻轻说道:“殿下宽心,也许鹦鹉有她的苦衷。”
刘休龙看着罗浅浅,神色略微缓和了些:“浅浅,还是你懂我。只是我想不明白,本王到底哪里对不住她?”
刘休龙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但愿如此吧。浅浅,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罗浅浅欠身行礼,缓缓退出书房。
刘休龙心急火燎地奔向显阳殿,脚下生风,心中的怒火与疑虑交织。待到显阳殿,他悄悄绕至后院,只见王鹦鹉和刘休远正并肩坐在那清幽之处。
王鹦鹉面带娇羞,含情脉脉地将一方绣着鸳鸯的帕子递给刘休远。那帕子上的鸳鸯栩栩如生,针脚细密,仿佛倾注了她满心的柔情。
刘休龙看得真切,心中顿时如被重锤猛击。犹记得当初见王鹦鹉绣这鸳鸯时,他满心欢喜,还以为是为自己所绣。那一刻,他只觉天旋地转,过往的种种甜蜜瞬间化为泡影。
他紧咬双唇,双目几欲喷火,双手也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骨节泛白。心中怒喊道:“王鹦鹉,你怎能如此负我!”
而王鹦鹉与刘休远却浑然未觉,仍沉浸在彼此的柔情蜜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