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远微微皱起那如墨画般的剑眉,目光如炬地落在面前的陈庆国身上。刘休远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地说道:“你这脸如此脏污,怕是要污了孤的眼睛。”
陈庆国一听,心中猛地一颤,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您吩咐奴婢给鹦鹉娘子送石蜜,只是……只是这事儿与武陵王有关。”
刘休远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阵疑惑,那深邃如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他微微扬起下巴,问道:“三弟,他又怎么了?”
陈庆国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仿佛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难以吐出。
刘休远紧紧地盯着陈庆国,再次追问道:“他怎么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陈庆国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不敢说。”
刘休远微微扬起下巴,沉声道:“恕你无罪。”
陈庆国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武陵王说要让奴婢给他学狗叫,才肯让鹦鹉娘子收下石蜜。奴婢想,这是殿下交给奴婢的差事,奴婢若办不好,无脸回东宫。可是,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刘休远一听,顿时怒上心头,那白皙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心中暗想:这个三弟,实在是太过分了,庆国毕竟是他身边的人。他怎么能如此羞辱他?
刘休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蹲下身子,那华丽的衣袍在地上轻轻拂过。他伸手扶起陈庆国,语气中满是心疼:“庆国,你受委屈了。孤没想到三弟竟如此张狂,让你遭此大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愧疚,仿佛是自己让陈庆国受了委屈。
陈庆国抽泣着,满脸委屈。他的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殿下,奴婢不怕受委屈,只担心没能办好您交代的差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让人听了心酸不已。
刘休远轻轻拍了拍陈庆国的肩膀,柔声道:“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你一直对孤忠心耿耿,孤都看在眼里。”
陈庆国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殿下,奴婢不怕受委屈,只是怕办不好您交代的差事。”
刘休远微微俯身,轻声说道:“庆国,莫要再想此事。你好好休息,孤会让人给你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洗漱一番后,再吃些东西。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孤自会为你做主。”
陈庆国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殿下,您对奴婢如此厚爱,奴婢万死不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忠诚,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刘休远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温柔:“你是孤身边的人,孤自然要护着你。”他站起身来,那高大的身影在房间里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思索着如何教训武陵王。“这个三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竟敢如此对待孤的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刘休远叫来茗蕊,茗蕊听到召唤,莲步轻移,来到跟前。她看着陈庆国,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之色,但又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只能极不情愿地点点头。太子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茗蕊,给庆国找一身干净衣服。”茗蕊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是,殿下。”
陈庆国看着茗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虽然他是阉人,但他却喜欢茗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和感动,默默地谢太子道:“多谢殿下,奴婢感激不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感激,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东宫休息处
茗蕊满脸嫌弃地看着陈庆国,心中虽有诸多不情愿,但一想到陈庆国是东宫的管事太监,且此事也多少与自己有关,便强压下心中的厌恶,为陈庆国找来了干净衣服,又费力地打了一盆水。她将衣服和水盆重重地放在陈庆国面前,发出“咚”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