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东阳公主府那朱红色的大门上。刘休远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府中。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金色丝线,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腰带,更衬得他气宇轩昂。
刚进府门,就瞧见姊夫王僧绰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悠闲地品着茶。王僧绰今日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袍上绣着的云纹若隐若现,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着一顶黑色的纱帽,帽檐上还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珍珠,整个人看起来儒雅又不失贵气。看到刘休远前来,王僧绰连忙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上前去,双手抱拳行礼道:“太子殿下!”
刘休远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姊夫不必多礼,孤只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阿姊。”
此时,东阳公主刘英娥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她身穿一件淡粉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随着她的走动,仿佛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她的头上戴着一支金步摇,步摇上的珠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刘英娥的面容姣好,只是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冷漠,显然对驸马王僧绰并不怎么喜欢。
三人来到正厅,依次落座。丫鬟们训练有素地奉上了香茗。王僧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他却无心品味,心思早已转到了太子身上。他看向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问道:“太子殿下,听闻您的太子妃人选已有了眉目,好像相中了吏部尚书家的千金,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啊?”
刘休远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他暗自思忖,这朝廷中的事情,怎么传得如此之快,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他淡淡地看了王僧绰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但还是保持着太子的风度,说道:“姊夫真会打趣,这选太子妃之事,乃是朝廷大事,各方势力都在紧紧盯着,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定下的。”
刘英娥听了,不禁撇了撇嘴,心中对王僧绰的厌烦愈发浓烈,犹如烈火烹油。她看着刘休远,眼中满是心疼之色,轻声说道:“阿弟,阿母死得早,如今阿父给你选太子妃,你可一定要慎重啊。你到底看上谁家的娘子了?”
刘休远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王鹦鹉的身影,心中一阵刺痛。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阿姊,身处这宫中,岂是我能随心所欲的。”
刘英娥轻轻握住刘休远的手,她能感受到弟弟内心的无奈,毕竟她也是赐婚和王驸马在一起的。她柔声说道:“阿弟,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重,可阿姊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若是你真的不喜欢吏部尚书家的千金,也不要勉强自己,一定要和阿父说清楚。阿姊不想看到你为了皇家利益,牺牲自己的一生。”
王僧绰见气氛有些沉重,连忙笑着说道:“公主殿下说得是,太子殿下自然是要慎重考虑的。不过,吏部尚书家的千金确实是才情出众,容貌姣好,在建康城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才女。而且吏部尚书在朝中位高权重,颇有威望,若是能与太子殿下联姻,对太子殿下巩固地位,掌控朝堂局势,也是大有裨益的啊。”
刘英娥听了,顿时柳眉倒竖,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王僧绰一眼,说道:“你就知道说这些利益之事,难道在你眼中,权力和利益就如此重要,重要到可以不顾阿弟的幸福吗?你到底有没有把阿弟当成你的亲人?”
王僧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连忙摆手解释道:“公主殿下息怒,我绝无此意啊。我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和朝廷着想啊。毕竟这太子妃的人选关系到皇室的未来,关系到江山社稷的稳定,自然要慎重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啊。”
刘英娥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说道:“哼,你倒是对这吏部尚书家的千金赞不绝口啊。莫不是你收了他们家的好处,在这里替他们说话?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王僧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连忙摆手解释道:“公主说笑了,我这也是为了咱们阿弟着想啊。毕竟这太子妃的人选关系到皇室的未来,自然要慎重考虑。” 。
刘英娥瞪了王僧绰一眼,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去忙吧,别在这里碍眼了。难得太子来,我要和太子说些话,你就别掺和了,忙去吧。”说罢,便不再理会王僧绰。
王僧绰听了刘英娥那满是嫌弃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悦,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然而,他多年来养成的沉稳和内敛让他迅速将这丝不悦压了下去,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只是微微低下头,默默地行了一礼,动作优雅而不失庄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随后便缓缓转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