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温功礼前往客房敲响了胡秉纯的房间,环顾而进。
“两位来我府中虽然只有数日,但怎奈温某公务繁忙怠慢了两位,本郡乡绅章太伯与温某交好,听闻二位在此,久仰大都督之名所以今日也来到了府中,特意备了酒菜要来款待二位以表敬意,你们放心,章太伯为人敦厚绝不会泄露消息!”
“这几日我和王将军在这里住得十分好,全都仰仗太守大人关怀,实在是感激不尽!”
“胡公子跟我有何客气,两位快随我而来吧!”
温功礼引着二人来到客厅之中,其时章太伯与方乾已经入席而坐,那章太伯白发长须面色红灿一副气定神闲之态,见胡秉纯与王显走来主动起身向二人问好,众人一番客气介绍之后五人围席而坐,王显见桌上菜品丰盛不同往日,往四周环视,莫名不安,正襟危坐刀不离身。
“章太伯知道太守府平日里吃得清苦,所以这些都是特意令人从府上带过来的”,温功礼见王显神色有疑连忙解释,“王将军你看我们大家一起吃个家常饭就不要带刀了,我来帮你放好吧”。
温功礼说着便伸手去取王显兵器,王显总觉得气氛诡异于是按住刀鞘不放,温功礼脸色顿时尴尬。
“王将军你就把刀放下吧温太守又不是外人!”胡秉纯一番劝说王显这才把刀放到一边。
“来,来,咱们喝酒,今天定要好好敬一下胡公子和王将军!”方乾提酒给众人杯中满上,“方某人微先干为敬!”
方乾一饮而尽众人也跟着饮完杯中之酒。
“老朽虽居临城,但大都督威名却如雷贯耳,虽然遭逢不幸,但所幸今日能见到其后人实在是三生有幸,老朽敬二位一杯!”
章太伯一把年纪满杯而饮,胡秉纯和王显自是不好推辞,跟着又是一杯下肚。
“这些日子粗茶淡饭真是委屈了两位,温某以酒谢罪,还望见谅!”温功礼一杯酒灌口而入,胡秉纯和王显感念其情,杯酒以表谢意。
三人轮流敬酒,方乾已经换了好几个酒壶,王显和胡秉纯不知不觉已经饮了半肚,有些微醉,而胡秉纯更是少于喝酒,这半肚的酒下来,更是难以自持,而温功礼和方乾却还在不停劝酒。
“太守大人,章太伯,在下少于饮酒恐怕已经醉了可不能再喝了!”
“公子你不善饮酒就别喝了!”
“胡公子虎父之子这区区米酒安能醉你?王将军更是威震八方的一代名将何惧杯酒?”方乾一捧一扬仍在倒酒。
“方都尉,我看今日大家确实都喝得有些多了,这样我们用这最后一杯来结束今日之宴如何?”
“好,好”,方乾说着拿起酒壶往杯中满酒,可壶中酒已倒尽只流出来两滴,“这壶酒又没了”,笑着从旁边在此拿过一壶给众人依次满上。
众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酒入肠中,趴桌躺椅,十分闲适,胡秉纯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这最后一杯入口,更觉头重脚轻飘飘虚无,竟把头埋在桌上睡了起来,众人东倒西歪一片都呼呼欲睡。
五个人这样在席间坐了一刻,温功礼见胡秉纯睡去,王显也闭目似睡,突然给方乾递了一个眼色,方乾猛然起身方才的醉意全无,往外面一个招手,呼来两名差役,那两名差役似乎已经在外面等候良久,各自手上拿着一根绳子进来,章太伯见状则起身离席,那两名差役径直走到胡秉纯和王显身后,拿起手中的绳子便往两人身上套去。
两人绑到一半,王显突然睁眼,见状大惊,赶紧起身,却被那差役给重新摁下。
“温太守这是何意?”
温功礼瞬间撕下几日来假装伪善的面目,两手抱拳而握,得意洋洋朗声道,“奉皇上之命抓捕逆贼!”
“公子,公子!”王显恍然大悟如梦初醒方知上当,虽然自己足够警惕,但无奈温功礼掩藏得实在是深,虽有怀疑无奈他装得太真,以致现在后悔不及。
王显见胡秉纯已然醉酒入睡,把脚往桌子一踢,身体随着椅子往后翻到在地,然后又一脚将差役踢开,起身之后又扑向另一名差役一拳把他撂倒在地,赶紧解开胡秉纯身上的绳子,使劲地摇晃着他,胡秉纯脑袋被晃来晃去终于醒来,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群早已埋伏在里面的士兵突然从里屋破门而出,挥着武器把他们死死堵在正堂。
“太守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胡秉纯没想到自己刚才只是打了一个盹醒来竟是这副场景。
温功礼冷冷一笑,“干什么?难道胡公子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