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公不可,现在一条街都是百姓,而且大司马独孤信之女独孤伽罗也在其中,要是我们现在杀了人会激起民愤的,为今之计赶紧杀了杨忠三人,毁尸灭迹,他们就算是有口也难言了”。
“那就一个也不要留,快给我杀了他们!”宇文护着了急,要是这次杀不了以后便再难找到机会,于是命令士兵全力攻击。
晋国公府的士兵加紧了攻势,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地围了上去,把三人压缩在一个极小的空间之中。
杨坚眼看秦逸将大门紧闭,赶忙命令家丁撞门,身后的百姓有的是真心助人,也有浑水摸鱼想在晋国公府过把瘾出去吹牛的,全都冲到门前用身体去撞。
晋国公府的士兵个个恼怒不已,想他们平日里是如何的威风,今日却被一群无知小民给堵在里面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要不是长史秦逸下了命令,论在平时,这些个杀人如麻的士兵早就冲出去大肆杀戮以解心头之恨。
宇文护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杨忠斩于府中,然后随便安插一个罪名禀明宇文邕,随之现在事情却被闹大,他左思右想觉得情况不对,突然叫住府中的士兵,那些士兵正杀得眼红,十分不甘,但又不敢违抗宇文护命令,只好都收起武器停了下来。
杨忠见院子里的士兵都停了下来,不明情况,但此时他只望能够脱身出府,也顾不得其他,先试探着走了几步,发现府兵并没有围来,便与胡秉纯和王显一起走出庭院。
堵在门内的府兵见杨忠出来,于是将门打开让出一条路来,撞门的百姓眼看大门敞开却无人敢踏入晋国公府半步,只在门外看着满身血迹的杨忠三人出门,刚踏出门外,杨坚与杨整便上前将杨忠扶住,然后接回府中。
元芷与独孤伽罗同时上前去扶胡秉纯,元芷见胡秉纯手臂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流血,赶紧拿出丝绢将他伤口抱住,独孤伽罗见状把手松开,忙去扶住王显,“显叔,你没事儿吧?”
独孤伽罗遣散了自己府上的家丁,与众人一起去了隋国公府,一众百姓见状也纷纷散去。
宇文护撤去满院的士兵,站在庭中尤为不甘。
曹勋走近宇文护,“晋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宇文护眼往外瞪,“你带人穿上便衣,把刚才撞门的人全给我杀了!”
“是!”曹勋正愁无处泄愤,领了命令立即出门,追上刚才的百姓,暗中杀了数十人方才罢手而回。
“赶紧备马,我要入宫面见皇上!”
“是!”
秦逸连忙叫人牵来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宇文护骑上马背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之下匆匆进了宫中。
胡秉纯与众人一起回了随国公府,元芷替他包扎好伤口,杨忠背后挨了两刀,虽未伤及筋骨,但仍流了不少血,杨坚半路之中早已让杨整请来郎中,那郎中刚给杨忠背后止了血,胡秉纯却总觉得不安,元芷正给他擦着药,胡秉纯突然起身子走到杨忠面前。
“国公,我看你现在得马上入宫一趟才行!”
“秉纯,我爹现在伤得这么重怎么进宫啊,怎么了?”
杨忠见胡秉纯脸上有些着急,忙问道,“胡公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宇文护在最后关头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而是轻易就放了我们出来,一定有阴谋,国公你现在必须马上入宫将事情说给皇上,我担心宇文护会倒打一耙来个恶人先告状”。
“还是胡公子考虑得周到!”杨忠说着也顾不得郎中给他上药,穿好衣服便准备出门。
“爹,您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进宫啊?”杨坚看着杨忠微微颤颤的样子十分着急。
“正是现在这个样子才能保住国公一命,杨兄你快去给国公准备一辆马车!”
杨坚不明缘由,但知道他们这样做必有原因,忙去准备好马车在府外等候,杨整命人把杨忠放在担架之上给抬上了马车,杨坚亲自驾着马车送杨忠入宫。
此时,宇文护已经早杨忠一步入宫,正站在皇帝宇文邕面前。那宇文邕长得英姿果毅,却埋头于案牍,似乎正在钻研着什么,宇文护站在那里许久,宇文邕始终不闻,直至身边宦官提醒,宇文邕抬头一看见宇文护正站在殿下,连忙收起桌上书简,起身下殿,“兄长什么时候来了,朕竟没有发觉,快请坐”,又连斥身边宦官,“为何没有禀报啊?”
那宦官不敢多言,看了宇文护一眼,吓得连忙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