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进到西厢房的时候,孩子正在被吴妈妈抱着,有了暂时的安静。
只是顾琼思却是坐在床上抹眼泪,她听到了刚才大伯和伯娘的话,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的事情被罚了去跪祠堂,终究是自己的计划出了岔子,连累了父母。
“啧,你这是做什么?你才刚刚生产,怎么就在这里抹眼泪了?”
谢承安看到顾琼思的样子,心中最柔软的一角又是猛地一痛,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官场上的事情终究不能够全怪在她身上。
“三郎,你终于肯来看思儿了,思儿以为你不要我们娘俩了呢……”顾琼思抹着眼泪,倾身便要去抱谢承安。
只是西厢房毕竟逼仄,谢承安高大的身躯在里面甚至都不好转身,他走到一半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思儿莫要过多思虑,我只是这两日官场上的事情比较棘手,所以才过来的少了。”他终是转身坐在了床沿,握住了顾琼思有些冰凉的手。
“以前,三郎有什么事情都要与思儿商量的,可是现在却什么也不肯说,思儿心中难免多想。”
顾琼思知道谢承安是因为官场上的事情,心中也算稍安,但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好了思儿,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得空便过来看你和儿子,对了,我给儿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谢睿如何?从目,从谷省,有通达、明智之意。”
”谢睿,睿儿?恩,好听。”顾琼思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颜,这才让吴妈妈抱了孩子过来,“睿儿,你爹爹给你取得名字,你喜欢吗?”
孩子的脸蛋被顾琼思轻轻的碰触了一下,本来快要睡着的孩子又睁开了小眼睛,小脸一皱又开始哭了起来。
本来脸色有所缓和的谢承安,听到谢睿的哭声,心中的烦躁就又升了起来,“好了,你们好好的,这几日就安排搬到新宅,到时候你们也就有个小院子了。”
“三郎,您可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不若您说出来,思儿帮您想想办法?”顾琼思看到谢承安刚来便欲离开,连忙出言挽留。
“不必了,你暂且好好的坐月子吧,什么事情都等出了月子再说吧。”谢承安实在是听不得孩子的哭声,所以也便没了要与顾琼思畅谈的兴致。
他说完,已经一掀门帘走了出去,直至走到了垂花门前,他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西厢房里的气味和逼仄的环境压抑的让他喘不出气来。
双瑞已经等在了垂花门前,看到他出来,连忙走上前来说道,“少爷,胡二已经找到了,有人在西街的如意赌坊看到过他。”
“什么,如意赌坊?”谢承安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胡二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快,我们现在便过去。”谢承安语气里多了一丝惊慌,与双瑞快步便出了门。
但是可惜,等他们到了如意赌坊的时候,却哪里还有胡二的影子,到处打听之下才知道,刚刚一刻钟之前,胡二不但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欠下一笔巨款,被追债之人给抓走了。
至于去了哪里,以及追债的人究竟是谁,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只说似乎是官差衙役。
谢承安顿时便感到一阵头痛,胡二此人,但愿别出什么事情,哪怕是死掉了都好过被抓住。
就在谢承安这里焦头烂额的时候,顾寻薇已经与父母坐在了雅香斋的接待室里。
“薇儿,你究竟是打算做什么事,怎么弄得如此复杂?”苏氏迫不及待得出声问询。
她和夫君前几日收到女儿派人送过去的信函,让他们安排的人将顾琼思有孕,藏在城西的消息透露给了柳州县令的嫡妻牟氏,那个李婶子便是牟氏派过去给杜氏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