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谢承安继续追问,“先生答应借给我们多少?”
“三百两。”顾琼思说完,已经伸手扯下了发间的那只玉钗,青丝便如瀑般松散开来。
她这样的动作,让谢承安眼睛都看直了,说一句风情万种也不为过,却是忽略了她眼中的一抹心虚,她将南山先生答应的四百两说成了三百两。
“思儿,”谢承安从身后突兀的抱住了顾琼思,“今晚,三郎留下来好不好。”
这句话让她吓了一跳,身上的痕迹今日肯定是最明显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留下来的。
顾琼思稍微的愣了一下,这才说道,“我今日答应南山先生,明日去拿银票的时候,要再写三首诗给他的,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精力,还请三郎体谅。”
谢承安后背一僵,他虽然也知道顾琼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她已经找了各种理由搪塞自己,不断地将自己往外推,让他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今日这次则是达到了顶峰,他脸色不悦的说道,“难道我留下来,不能与思儿一起作诗吗?说不得我们两个一起商量,还能做出更为出色的诗句。”
“三郎说笑了,你也知道,思儿的诗句是如何来的,怎么能够与三郎相比?”顾琼思自嘲的一笑,将那从顾寻薇处寻得的香方拿了出来,伸手递给了谢承安。
“三郎看看,这个香方,您可能够看懂?”
谢承安垂眸,香方上的字他都是认识的,伸手拿住,这才发现上面的香料也都是常见的,只是在制作工艺和方法、流程的地方,使用了很多术语,他看得一头雾水。
“这个香方里用到的很多术语,我以前都听顾寻薇提到过,所以便也了解一些,但是并不是所有,所以这两日我还得再研究一下这个,务必在香料送来之前弄清楚才行,否则,这些香方于我们而言,犹如一张废纸。”
顾琼思解释着,看到谢承安脸上的神色稍微的放松了一些,她这才放心了一些,然后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带着睿哥儿先到东厢房,我与三郎有话说。”
丁香和春秀立刻点头应是,抱着谢睿走了出去。
谢承安疑惑地看向顾琼思,不知道她究竟是还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便也一脸好奇的看向了她。
“三郎可能还不知道,其实思儿生完睿儿后,身子一直都没有调养过来,不知是不是早产的事,亦或是月子里没有休息好,”
“到现在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妾身身上还一直不干净,是以才总是找各种理由,还请三郎莫怪。”
顾琼思说完这些话,脸颊已经羞红一片,低着头,眼圈里便都是湿意。
谢承安惊愕,过去一把拉住顾琼思的手,“思儿,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这便找个大夫过来给看看,好好调养一下,这样下去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