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婵也吓懵了,连忙掏出手帕捂住他头上的伤口,恼怒地对阿彩说,“彩你怎么能够打人呀?”
阿彩有点吓住了,瞪大眼睛呆呆站在那,
赵恒也吓了一跳,说,“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程爱卿的伤势?”
周怀正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让人拿伤药,连耶律源和赵受益也跑了过来,一堆人围着程昱帮忙上药包扎伤囗,
赵受益看着受伤的程昱,内心很难受,带着哭腔对阿彩说,“彩阿姨,你不要再打太傅了好吗?小益求求你了,”
阿彩看着赵受益真挚的目光,内心不禁有点难受,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咽哽着说,“……我……我,”
此时耶律源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阿彩气愤地说,“刁蛮任性,嚣张跋扈 ,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妒妇,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家大义,百姓民生,枉费侯爷对你如此宠爱,你居然狠得下手打伤他?你还是人吗?你枉为人妻,枉为程家媳妇。”
阿彩似乎也发现自己有些过份了,她带着哭腔辩解道,
“……我……我没有,我不是,”
此时,沉默了大半天的赵恒终于在一堆大臣的簇拥下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对阿彩说,“阿彩,朕就唤你一句阿彩了,你有见过战争的残酷吗?宋辽打了二十多年战,死了无数的人,我们不能再让战争发生了,只要有一丝和平的可能,我们都要去争取,还请你体晾朕,体晾程爱卿的苦衷! ”
哇!皇帝居然对程阿彩说出近乎哀求的话?这也太不同寻常了吧!
王钦若丁谓寇准李迪这些大臣无一不心生疑问,他们发现官家对她的态度太宽容了,无论这个女子如何嚣张他都一声不吭,
如果不是发现了皇帝的异样,开始她大吼的时候就能治她一个藐视君王的大罪了,
所以,众人都在一声不吭地静观其变!
听了赵恒的话,阿彩似乎也有点触动,
此时,程昱再度开口了,他哀伤地说,“彩宝,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要如何才能答应?你不能老是这样任性的!”
阿彩看着丈夫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委屈地说,“……我……我,”
忽然,她像小孩子撒泼一样,一边跺脚一边大声吼,
“我不服气,她哪样比得上我?”
她指着站在丈夫旁边的耶律源不甘心地说,“她除了长得比我高,有哪样比得上我?”
这不就像是孩子之间说的气话吗?
不少大臣都忍不住想笑,就连程昱的嘴角都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那你想和我比试比试吗?”
说话的是耶律源,只见她挺直脊背,下巴高高扬起,就像一只骄傲的凤凰一样!
她站在程昱身边恰好矮他半个头,两人相貌都异常俊美,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就连孙月婵也比不上她般配,阿彩就更不用说了,她的身高一直是程昱的心结。
“比就比,你以为我怕你呀?”
阿彩嘴硬地说,
“那你想比什么?琴棋书画?”
耶律源问,
“不会,”
“吟诗作对?”
“……也不会,”
“刺绣女红?”
“谁会干那些活?”
“那你到底会什么?该不会刀枪剑戟,弓马骑射吧?”
耶律源问着问着都有点不耐烦了,只听到阿彩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女孩子,你见过哪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会舞枪弄棒的? ”
大家哄地又笑了出来,心想,这个女子真是够奇葩的,什么都不懂还敢跟人叫板,
耶律源也无语了,
“……那你到底懂什么?”
阿彩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两个字,
“投壶,”
“好!”
孙月婵呆住了!
她开始以为阿彩想比试天文地理这方面的知识,谁知竟然是比投壶?
她难以置信地问,“彩,你真要比投壶?就不能比点别的吗?”
阿彩嘟着小嘴说,“我除了投壶也不会别的,其实我也不差呀,以前不是中过全壶吗?”
孙月婵更加无语,
你那叫投壶吗?那个壶口比汤碗还大,那是人家哄你开心的,
她不死心又问程昱,
“侯爷,你真的让阿彩比投壶?”
程昱沉吟片刻,冷漠地说道,“这是她的选择,落子就要无悔,”
月婵定定看着程昱,她忽然觉得很难过,
原来在荣华富贵面前,人性真的经不起考验的,原本以为他和其它男人不一样,其实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明知阿彩不会投壶,他想她输,她输了就能如愿以偿娶郡主,以后他的仕途应该会一片光明吧!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挡人家的路呢?
她凄然一笑,说,“好,投壶好,挺好的。”
投壶比试定在正月初八宣德门广场,阿彩如果输了,就要让程昱迎娶耶律源并且尊她为姐姐,耶律源输了就要赔偿阿彩五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