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肆送给姜沅的手镯，一只有淡青色的飘花，另一只，是纯净的青绿色。

两只手镯碰撞在一起，声音清脆悦耳。

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撞击在岩石上发出细碎声响，又似风铃在微风中舞动，摇曳出动听的旋律。

仿佛乘着冲浪板畅游在海中，又似凭空飞上云端。

叮叮当当的声音，持续到了后半夜。

已经恢复了清明的男人，红着脸，恋恋不舍地把人送进了浴室。

大部分…都…在了姜沅姜沅衣服上，他自己的衣服上，也有。

楼肆知道自己也该洗洗澡的，可是他不愿意离开这里。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他感到无比安心。

听了一会儿，楼肆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站在浴室门口等着人。

就好像，稍微站远一点儿，里面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许久，听到浴室内姜沅叫他送衣服，楼肆犹豫了下，还是不愿意跑开。

他眸光一刻没离开浴室门，在衣帽间里，拿了自己的衬衫。

随着浴室门被打开，一只白皙的胳膊伸了出来，楼肆红着脸，把衬衫递了过去。

姜沅早就困了。

只是男人的药效一直没退，担心人出事，便一直强撑着。

现在，她没在意那么多，穿上衬衫，打开浴室门，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楼肆像个小尾巴似的，在她身后跟着。

姜沅以为，他是像往常那样，到她的卧室门前对她说晚安，看着她关上门。

谁料，在她进了卧室后，男人也跟了进来。

姜沅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了？”

男人牵起了她的两只手，对着人通红的手心，轻轻揉搓着。

“我给姜小姐揉揉。”

他神情可怜，姜沅本不愿拒绝他的。

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楼肆也该睡了。

他昨天也没睡多久。

“我困了。”

男人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我轻轻地揉，不打扰你睡觉的。”

姜小姐帮了他那么久，手心都红了，肯定又酸又疼。

“你也睡吧，明天再揉。”

姜沅都这么说了，楼肆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然后，跟着人到床边，蹲下来，眼巴巴看着她。

“我、我等姜小姐睡了再走。”

倘若这是一场梦，那梦中他也要留在姜沅身边。

姜沅任由他去了，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几十分钟后，她又睁开。

原本对着天花板的脸，侧向了楼肆那边。

“你……是要在这里蹲一晚上吗？”

担心她会赶他走，楼肆语气祈求：“我只是看着你睡觉，不发出声音，不打扰你的。”

姜沅仔细思考，他这样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什么。

她在那本书里，见过类似的桥段。

“你担心我会突然消失？”

心中的想法被戳中，楼肆犹豫了下，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姜沅强忍着睡意，语气认真：“我不会消失的。”

她这样说话的时候，很有信服力。

男人依旧可怜兮兮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