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文皓开口了:
“冯老不必如此。”
“您不欠我的,大家也不欠我的。”
“不!”
冯正阳站起身来,沙哑着开口道:
“我们欠你的,整个华夏海军,都欠你的!”
“这份图纸,原来是你给我的!”
“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的!”
“给我这份图纸的,是刘春芝啊!是她!”
刘春芝?
这名字一出,陈汉升心中顿时一震。
徐昌德的妻子,徐文皓的母亲!
难道说……这图纸是刘春芝给冯正阳的?
“不,不可能。”
“冯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汉升有些急切,但却无比小心的看向冯正阳。
冯正阳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徐文皓:
“文皓,我能说吗?”
徐文皓看着冯正阳,没有回答。
“你不会回答的,我知道。”
“但对不起,我一定要说。”
“先前我不知道,我不说。”
“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就必须要说!”
“你没有让你父亲蒙羞!你是你父亲的骄傲!”
“你是整个华夏的骄傲!”
“你的贡献,绝不止一个光刻机这么简单!”
冯正阳用那气若游丝的沙哑声音怒吼道。
声音仍旧不大,甚至像是破锣发出的声音一样。
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七年前,我收到一封匿名来信。”
“信中附带的,是一个航空母舰的图纸,叫昌德号。”
“我当时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我怎么就没想到……徐昌德呢?”
冯正阳慢慢坐在椅子上,扫视着众人,继续道:
“一开始我激动,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第一反应,我就想找到寄来这封信的人。”
“但信上却写着,这份礼物,是送给华夏的。”
“包括这五十亿的美金。”
“但是,不要去找捐赠人,不要去告诉任何人,这图纸是别人捐赠的。”
“这份使命,或是这份重担,需要我,冯正阳来扛着。”
冯正阳说着说着,两行浊泪却是夺目而出:
“我当时还不理解。”
“这那里是使命?这那里是重担?”
“这是荣誉啊!这是巨大的荣誉!为什么要将这份荣誉给我?!”
“但是到了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这是使命,这是重担!”
“自打将昌德号制作出来之后,我才知道!”
“这份荣誉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来气!”
“直到刚刚,我连呼吸都困难!”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属于我的荣誉,是那个匿名人的!”
“但是这是他的要求,我不能否决,我只能将这份责任放在身上。”
“这些不属于我的荣誉,都快将我压趴下了。”
“但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我一定要知道,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给出这份图纸的人,到底是谁!”
“是你啊!原来是你啊!”
“哈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不用再担任这些过重的荣誉了!”
“昌德号,是徐文皓制造的!这份图纸,是刘春芝给我的!”
“连支票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没变!”
“这都是真的!”
“我不是什么华夏的大国匠星,我不是什么泰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设计师!”
“我只是一个践行者!”
这些话,冯正阳说的很是激动。
开心的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