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看着顾景珩痛苦的表情,看着鲜血从他的伤口处缓缓渗出,心脏如被针扎般痛。
“顾景珩……”
南鸢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她的思绪在剧烈的冲击下快速转动。
悬崖?
她记得地图上显示这悬崖下面是一片密林,峭壁上也有四处横生的枝丫。
若是跳崖,大概率会被树枝挂住,若是不幸,也有可能会摔死。
可若是被抓,她和顾景珩肯定一个也活不了。
“活捉他们!”
眼前的追兵步步紧逼,身后的悬崖仿佛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顾景珩,陪我赌一把吧。”南鸢在顾景珩耳边说道。
顾景珩微怔,遂既便明白了南鸢的用意。
只见南鸢眼神坚定,她不再犹豫,用腰带将顾景珩和自己牢牢的系在一起,增加他们被挂住的概率。
随后,她朝身前的士兵撒出一把尘土,带着顾景珩毅然跳下悬崖。
“啊——”
只留下这一声绝望而又坚决的呼喊,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中。
不久,尘埃落定,追兵们战战兢兢地向前探去。
眼前的悬崖下,白雾缭绕,深不见底。
“首领,我们现在怎么办?”
“射箭!”
纵使知道他们跳下悬崖会九死一生,还是要补上一刀,不能给他们留下半点的活路。
弓箭手们立刻搭起弓箭,瞄准了那白雾缭绕的深渊。
“唰——”
无数的羽箭破空而出,朝着深渊射去,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尖锐而又刺耳。
在这白雾茫茫的深渊之下,两个人影挂在树枝上。
空气被一支支飞驰的箭矢划破,发出尖锐的声响,在他们身边急速掠过。
突然,“嘶——”的一声,一支羽箭从顾景珩的手臂擦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突如其来的痛感使得他攀着树干的手一瞬间失去了力气,两人的身体随之晃荡不定,仿佛在风中摇曳的树叶。
“……”
南鸢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顾景珩紧紧地咬住牙关,他摘下自己的发带,将自己的胳膊和树干死死地绑在一起,以防两人再次下落。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箭矢才终于逐渐稀疏,直至消失。
“你胆子可真大,不怕死?”顾景珩低头问南鸢,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慨。
他是真没想到,一向怕死的南鸢竟然敢带着他跳悬崖,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啊!
“我……”南鸢嘴唇发抖,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她低头看向深渊,那无底的黑暗让她感到头晕目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若是再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怕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我怕死。”
她现在的心中仍然充满了后怕,手紧紧地抓住她绑在自己腰间的衣带,这衣带的另一头系在顾景珩的腰间。
可以说,若是这衣带断裂,南鸢便会直接掉下这万丈深渊。
顾景珩深深地看了南鸢一眼,敏锐地察觉到了南鸢的害怕。
此地不宜久留。
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过,很快发现了一个山洞,位于他们攀附着的这枝树干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