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尘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南鸢是他的妻子,这辈子都是,他要有情人不成眷属,他要所有人陪着他一起哭!
他是废人,不能行房事,心里不好受,但是他也要看着太子痛苦一生,看着爱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碰,这不比成为废人好受多少!
耳边清净之后,顾景珩阖上眼眸,他何尝不知道谢洛尘打的算盘,但是他也不能真的杀了谢洛尘,不然南鸢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谢洛尘既然想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就让他一直装下去。
另一旁的谢洛尘被侍卫架着从太子府丢了出去。
“谢世子,这是太子殿下给您的消肿膏,让属下告诉您,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谢洛尘拿着手上的药膏,恭敬的行了个礼。
瞧着手里的药膏,不就是让他掩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在南鸢面前漏出破绽,坏了太子在南鸢心里完美的形象吗?
他懂!
太子给的药膏很好用,两天的时间,谢洛尘脸上的淤肿已经消去,但他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白芷的声音将谢洛尘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顺着声音看去。
南鸢站在门口,纤瘦的身形显得单薄而无力,面色苍白如雪,再往下看,脖颈处一道淤青触目惊心。
她低着头看向自己,柔软的头发披散肩膀上,更显得瘦弱可怜。
“为什么?”南鸢开口问道。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对她施虐的缘由。
谢洛尘一头雾水,什么为什么?
他躲在外面养了两天的伤,伤一养好就回来了,可是却被婢女拦住,还一脸仇恨的看着他。
现在南鸢也是这般模样,合着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鸢儿,你的脖颈是怎么了?”谢洛尘注意到南鸢脖颈上的淤青,抬脚往前走,可是却被白芷拦住,他只能止住脚步。
“咳咳咳……”
南鸢被谢洛尘的话气的满脸通红,咳嗽不止。
他还有脸问她脖颈是怎么回事?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南鸢盯着谢洛尘的眼睛。
拜他所赐?
谢洛尘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对啊!
太子都来找他这个从犯兴师问罪了,怎么可能会放过南鸢这个主犯呢?
依照太子殿下的算计,他不会是借着自己的名义对南鸢施暴的吧?好借此来挑拨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
太可怕了。
他绝对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他要和南鸢恩恩爱爱,他要当着太子的面和南鸢恩恩爱爱,让他看得见摸不着,看他痛苦,自己就开心!
“鸢儿,抱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改日再向你解释。”
“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说三朝回门的事情,因为这段时间我有事耽搁了,三日前没能陪你回门,今日特来补上,马车我已经让人套好了,就等在外面。”
南鸢听着这话,心里还是不舒服,但是她拎得清孰轻孰重。
被虐待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如何处置都不能让自己身上的伤消失不见。
但是回门的事情却不能再耽搁了,耽搁久了会让父母担心,也会让外人笑话。
“月苒,替我更衣。”南鸢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回房。
南鸢收拾好后,和谢洛尘一起出府。
“太子殿下回来了!”
“太子殿下和云霓郡主回来啦!”
南鸢刚踏出房门,正巧撞到顾景珩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走来,背后还跟着楚芸霓,那个自己永远的噩梦。
他,终究还是把她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