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自嘲地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是啊,流了这么多的血,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就连一个毫无关系的掌柜的都知道关心一下她的伤,可顾景珩呢?
他没看到吗?
哦,想必是心思都放在了楚云霓身上了,即便是看到了,也觉得不重要。
“给我找个大夫来。”
他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自己在乎。
她要好好地活,好好地活下去,过好自己的日子。
“哎。”
掌柜得连忙去找大夫。
南鸢去后院查看白芷的情况,好在处理及时,日后好好修养便没有大碍了。
“你们几个将她送回公主府。”南鸢吩咐旁边的两人。
“是。”
南鸢拍了拍白芷的手,说道:“好好养伤,其他的不用管。”
白芷满眼的泪水,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感动的。
等送走了白芷之后,南鸢才让人包扎手上的伤口,又吩咐道:“今日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都受了惊,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明日再给你们放一日假,工钱照发。”
掌柜的听到这话,心中一喜,连忙道谢:“多谢姑娘,多谢。”
南鸢又要了一把钥匙,便让其他人都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地面狼藉一片。
南鸢就站在这满地狼藉里,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心中的痛意蔓延开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紧抓着心口处的衣物,身子缓缓地滑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南鸢,你真没出息!”
你不是都说了要跟他一刀两断了吗?那他向着谁跟你有什么干系?
你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他给你撑腰?
他向着他的心上人,再正常不过。
难不成每次见到他和楚云霓,你都要这般难受?
还要像前世那般飞蛾扑火,赔上一条性命才罢休吗?
前世扒皮之痛还不够吗?你还要再来一次?
“啊!”南鸢发泄似的将柜台上面的物品全部砸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噼啪的响声。
她抱住头,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将军府。
夜幕低垂,将军府内灯火辉煌,一派热闹景象。
顾景珩坐在厅堂上方,面色和煦。
“太子殿下,卑职敬您一杯,多谢您提携卑职。”楚衍之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顾景珩浅尝了一口,淡笑道:“衍之这是哪儿的话,孤不过是惜才罢了。”
听着顾景珩的话,楚衍之面上的笑意藏不住。
在家的时候,父亲更看重妹妹,哪儿这般夸过他啊,现如今他被太子看重,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现下父亲还在塞外,等父亲入京之后,看到他成为太子殿下的心腹,定然会以他为傲。
顾景珩敛眉,将楚衍之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面上的笑意却突然僵硬了。
“太子殿下怎么了?是为何事烦扰?”
一看到顾景珩表情不对,楚衍之连忙关心道。
顾景珩抬眼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
楚衍之立刻心领神会,道:“你们都下去吧。”
伺候的婢女小厮尽数退下,室内只剩下了顾景珩和楚家兄妹三人。
“衍之啊,你有所不知,孤今日被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烦得厉害,仗着自己辈分大,连孤都不放在眼里。”
“孤想要处置他们吧,唉……,那些言官怕是要把孤骂个狗血淋头,烦都烦死了。”
“还是衍之深的孤心,若是朝堂上的人都像衍之这般就好了。”
顾景珩隐下眼底的算计,满脸的可惜,道:“算了算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来,衍之,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