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
楚芸霓往琳琅斋走着,想要拿回辫子,路过小巷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太子殿下?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太子殿下不胜酒力,已经让侍从扶回了太子府,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也不知为何,她控制不住的朝着小巷那边走去。
却看到了,她这辈子都难忘的一幕。
端方雅正的太子殿下竟将一名女子按在墙上,禁锢在怀里,亲着,吻着,哄着,爱怜的,像是要把她揉碎了融化在他的骨血里。
她看的清楚,那个女子就是和她今日起了冲突的那个!
“阿鸢……”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欲念,一遍又一遍唤着这个名字,“孤错了,都是孤的错。”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顾景珩轻啄着那柔软红肿的唇瓣,解释道:“今日孤不是故意伤你的,你想想看,你若是当街杀了人,那么多人看着,孤怎么保你?嗯?”
顾景珩垂眸,拿起南鸢受伤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吹着,“还疼吗?你是不知道,孤当时看到你受伤了,真真是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伤的是孤。”
“孤差一点就没忍住,想把你抱在怀里哄了,要不是当时还有人在,孤真怕自己会失控的。"
说到最后,他眼中满是懊恼之色,“阿鸢,是孤的错,都怪孤当时没能早点来,要是孤早来一步,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般模样。”
南鸢冷笑一声。
有人在?
是因为有楚芸霓在吧?
说的那么好听干什么?还以为她会被三言两句就哄得团团转吗?
顾景珩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前世今生一模一样,永远都在嘴上说。
心里的情义有三分,他能说出十分来,却不肯在行动上多偏向她一分。
身体最不会骗人了,在自己和楚芸霓对峙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保护楚芸霓。
甚至在明知道楚芸霓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情况下,还是不能容忍她这个所谓的“凶手”,厉声呵斥,丝毫不管她血流不止的手。
他给楚芸霓的是名副其实的保护,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在意。
给自己的呢?
他给自己的只有这些所谓的甜言蜜语,因为嘴上说说而已,又不费钱,也不费工夫,甚至都不用动脑子想,随口一说就是哄人的话。
偏偏她前世还真就吃这一套,硬生生被这几句甜言蜜语害没了一条性命。
“太子殿下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放开臣妇。”南鸢抬手拂开顾景珩的大掌:“臣妇可承担不起太子殿下这份恩德。”
顾景珩蹙眉,这句臣妇听的他很不舒服。
但他却舍不得跟南鸢说什么重话,语气却很是无奈:“阿鸢,咱们不闹了,好不好?”
听到顾景珩这般说话,南鸢心底的气更是压都压不住。
又是这样,又是这般,一遇到事情,不管谁对谁错,永远都要她别闹了,好像是她一直在无理取闹一般。
她想要断了这段关系,他觉得她胡闹;她和楚芸霓起了冲突,他说她胆大妄为!
他永远都不会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考虑,他永远都是那般的高高在上,随意的施舍她一些东西来哄她。
她若是接受了,那便相安无事,但凡有一点不满,那就是不听话。
可她是个人,不是个可以随意放置的物品!
“你离我远点!”南鸢用力的推搡着顾景珩,她现在一时片刻也不想再跟顾景珩待下去了。
顾景珩本来脾气就不好,不过是面对南鸢时多了几分耐心,但这耐心也是有限的,在南鸢一再的反抗中,便烟消云散了。
“你今天是不是放肆过头了?白日里跟楚芸霓大打出手,晚上跟孤阴阳怪气,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景珩的语气沉了下来。
他今天好话都说尽了,哄也哄了,道理也都讲了,她还不知足,还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