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还没来得及反驳,便见月儿将一幅图纸铺在桌子上。
南鸢定睛一看,这些都是谢王府名下的铺子所在地,她这段时间忙昏了头脑的地方,自然是熟悉无比。
只听,月儿又说道:“我既然找上了你,自然是做了功课的,我将这些铺子全部做了一个调查。”
“你瞧这边,不应该是首饰店,应当是做一个……”
月儿旁若无人地跟南鸢说着她的计划,南鸢原本紧皱的眉头,在听了月儿的分析之后,渐渐舒缓了。
这些建议确实都很好。
若是这些建议都是月儿想出来的,那她还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助手。
她现在正缺得力的心腹,若是……
南鸢看向月儿:“月儿姑娘,这些法子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嘿,你说这话小爷我就不乐意了,怎么,不是她想出来的,还是你想出来的啊?”沈摘星站在一旁听了半天,听到南鸢的质疑,连忙站起来给月儿说话。
他这几日跟着月儿顶着烈日,在这条街上转了好久,图纸也是月儿自己画的。
他当时还奇怪呢,月儿这是要干什么?
现在看见了南鸢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想着报恩啊!
要不说他看上的人都善良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不过是一千两银子,就换来了月儿这般精心的对待,结果南鸢竟然还不领情!
“南鸢,你把月儿藏起来的事情,小爷还没有跟你算账呢!”沈摘星看着南鸢就不顺眼,一是为了顾景珩,二就是为了月儿。
这两个跟他关系最深的人,都向着南鸢,实在是让他生气。
“沈公子恕罪,你要知道一点,我并没有藏着月儿姑娘,你这通火气实在是不该朝着我发。”南鸢并没有惯着他。
前段时间,他还给顾景珩放风,把她当作一件可交易的物品一般折辱,她还没有找机会跟他算账呢。
他可倒好,直接过来兴师问罪了。
“你……”沈摘星一时语塞,他当然也知道躲着自己的月儿自己,他朝南鸢发火也实在是没有理由。
但他就是生气嘛!
这时候被南鸢怼回来,他也不好再闹,只好一把拽过月儿的手,试图带她离开这里。
“走,跟她说什么,小爷名下有的是房产铺子,你要是想管,小爷都交给你管,哪里用得着受她的气!”
可是他的手却被月儿一把挥开。
“沈公子,我不是都跟您说了,我现在是自由身,不陪客。”月儿无奈地回了他一句。
随后,月儿便换上了一副笑容,看向南鸢:“南鸢姑娘,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一点一点考察来的。”
“您要是不放心啊,您就先给我一个试用期,我要是做得不好,随时让我走不就行了?”
不得不说,月儿的提议确实是打动了南鸢,她现在手头太多的事情了,若是每天都来打点铺子,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若是有一个助手,她只需要定期来检查一下便可,大大地减少了工作量。
“好,那便先定一个月。”南鸢让随行的丫鬟取出纸笔,立即便写了一份契约,签好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交给月儿。
月儿连看都没看,直接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姜颂。
南鸢在落款处看了一眼,姜颂?
好熟悉的名字。
沈摘星立在一旁,眼瞧着她们二人忽视了自己,却也插不上话。
瞧见南鸢奇怪的模样,月儿自己解释道:“我叫姜颂,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取自‘颂声载路,喜色盈门。’”
颂声载路,喜色盈门……
南鸢眼睛突然亮了一眼,她想起来了,前世她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大雍京城里最有名的女富商,掌管京城近一半的产业。
她当时听说姜颂这个名字还是在楚云霓的口中,前世姜颂和楚云霓可谓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互相看不上,互相使绊子。
姜颂也是唯一一个让楚云霓恨得牙痒痒,却也除不掉的人,因为她当时凭借一己之力打通了大雍和天启之间的贸易往来,给大雍带来了丰厚的利益。
她的性命关乎两国之间的利益,楚云霓若是动了她,那便是损害了两国邦交,她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没想到,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姜颂竟会是月儿。
“怎么了?是我这个名字不好听吗?”月儿,不,姜颂歪头问道。
南鸢回神,忙摇头。
刚刚真是她昏了头了,竟然还质疑姜颂,人家可是凭着一己之力打拼出来的京城里最大的富商。
现在人家落魄之际想要给自己当掌柜的,岂有不答应之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