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
南鸢被几个侍女押着朝慎刑司走去,虽然面上很是镇静,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怕的。
她抓紧了手中的指环,若有万一,顾景珩给她的这枚指环或许能撑上一时片刻,至少也能撑到长公主殿下来。
南鸢看着手上的指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她的嘴唇不自觉地抿了起来,手心也出了些汗。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跟顾景珩扯上关系的。
与此同时,楚云霓也慌慌张张地朝皇后寝殿走去,不小心惊动了皇帝的车架。
“陛下恕罪。”
楚云霓跪倒在地上,一脸惶恐之色,连忙求饶道:“奴婢不知陛下来此,无意惊扰了陛下圣驾,请陛下降罪。”
皇帝低睨了一眼底下跪着的楚云霓,本想随手让人打发下去,却突然瞥见了她是皇后宫的掌事宫女,于是开口问道:“你不在坤宁宫伺候皇后,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到哪里去?”
楚云霓眉眼闪躲,悄悄地将手中的巫蛊小人往身后藏了藏。
这番动作自然是逃不开皇帝的眼神的。
越是遮遮掩掩,就越说明心里有鬼,尤其是从坤宁宫出来的人,关系到皇后的事情,皇帝一向都很上心。
他朝身旁的楚衍之使了一个眼色,楚衍之即刻会意,上前两步,从楚云霓的手里将那个巫蛊小人给夺了下来,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抬手接过,神色瞬间变得阴沉,这巫蛊小人上面刻的生辰八字赫然是皇后的。
“放肆!”
“你有几个脑袋胆敢在宫里行巫蛊之术,谋害皇后!”
楚云霓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她不停地磕头,求饶道:“陛下饶命啊陛下,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后娘娘啊!”
“这东西是从今日觐见皇后娘娘的命妇身上搜查出来的,奴婢唯恐娘娘见了心烦,这才自作主张想要将这东西销毁,奴婢万死不敢谋害皇后娘娘啊,还请陛下明察。”
楚云霓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受尽冤枉的样子。
她朝着身后的太监宫女们使了个眼色。
立刻便有人开口帮腔,指证道:“陛下恕罪,奴才几个都是亲眼看到这东西是从今日来面见皇后的人身上搜出来的,跟楚尚仪没有任何关系。”
朝廷命妇?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皇帝早已经是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将那巫蛊小人丢在地上后,怒道:“混账东西,胆敢在皇宫用这种下作手段谋害皇后,简直罪不可赦。”
“衍之,去查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查到了即刻杖毙。”
“是,陛下。”
楚衍之得令,立马领旨退了下去。
“去坤宁宫。”皇帝有些担心皇后现在的身体,这种脏东西万不可脏了她的眼睛。
皇帝的车驾很快便驶进了坤宁宫。
楚衍之和楚云霓立在一处。
楚云霓让身后跟着的宫女下去,眸中的慌张与害怕尽数隐去,唇角漏出一抹笑意,她抬头对楚衍之说道:“哥,人在慎刑司。”
她之所以遮遮掩掩的,不是为了给南鸢开脱,是因为只有人自己发现的真相,才会深信不疑。
旁人主动送上去的真相,多少还是要怀疑一些的。
皇后娘娘为人仁爱宽厚,即便是有人真的行巫蛊之术害她,她怕也不会即刻绞杀对方,更有可能的是先了解其中真相。
这事情绝对不能拖,越拖越对她们不利,一旦要是拖到南鸢找来了救兵,再想要杀她那就难了。
所以她专门就挑的这个时间点,她从楚衍之的口中知道陛下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到坤宁宫来跟皇后娘娘一聚。
陛下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一旦听到有人意图谋害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姑息。
今天又恰好是自己哥哥当值,陛下大概率是会让自己哥哥去查这件事情。
环环相扣,每一环都是自己这边的人,南鸢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