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说笑了,我就在这儿,逃不出殿下的手心。”
“我们要个孩子吧?”顾景珩突然说道。
南鸢身子一僵,好久都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不好?”顾景珩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小心翼翼。
有个孩子,或许会好很多。
就算是为了孩子,南鸢也会安安心心的待在他的身边,再也不离开。
他以前很是厌恶这种用孩子套牢一个女人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了其他办法。
南鸢不喜欢他了,甚至很讨厌他。
可他还是很喜欢南鸢,放不开手。
南鸢沉默了片刻,说道:“太子殿下如果能给我一个孩子,那自然是我的荣幸。”
顾景珩开心了,可是还没等他笑出来,便听到了南鸢接下来的话。
“可是我这段时间喝了太多的避子汤药了,这个时候怀孩子,怕是不好。”
顾景珩舔了舔嘴唇,他也知道南鸢说得对,这个时候不适合要孩子。
妇人产子,凶险异常。
南鸢得好好的养身子,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孩子的事情。
他要的是母子平安,容不得半点损失。
“好,那我们先养好身子。”顾景珩妥协了。
南鸢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自己知道,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第二天,顾景珩便将之前的那个医女传唤了过来,给南鸢调养身体。
“这药,怎么没有按时换?”医女给南鸢换药的时候,发现南鸢脸上的伤并没有好转,反而有严重的趋势。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己开的药被人换了,另一种便是没有好好换药。
顾景珩听到这话,眸色冷厉的看向周围。
侍女立刻跪了一大片,求饶声此起彼落,很是吵人。
“太子殿下恕罪啊!”
“这不关奴婢的事,还请太子饶命啊!”
婢女互相推卸责任,谁能想到当时闹得那么难看,现在还能复宠啊?
顾景珩脸色阴沉的可怕,但到底没在南鸢面前发火。
只是让人将这一批婢女处理了,换了一批新的。
医女给南鸢开了调理的药,顾景珩又要了一剂可以让人昏睡的药。
掺和在一起,让南鸢服下。
他知道,南鸢不想要他的孩子,所谓的调养身体就是个借口。
但是他想要。
为了不让南鸢从中作梗,让她昏睡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人贴身照顾着她,她昏睡也好,醒着也罢,都一样。
南鸢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月,白天昏睡,晚上只有见到顾景珩的时候,才会被允许有一时片刻的清醒,她什么都做不了。
是晚。
顾景珩照常喂南鸢吃了解药,不到片刻,南鸢的意识便幽幽转醒。
室内很暗。
顾景珩忘了点灯,对他来说,黑暗与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他都能看清。
但南鸢不一样。
黑暗,让她恐惧。
“轰隆——”
一道闪电劈过,南鸢瞧见了顾景珩的面容。
“啊——”
“起开!”
“不要碰我!”
刚刚清醒,南鸢的意识还有些混沌。
她没有想起顾景珩事掌握他生杀予夺大权的太子,只想起自己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装成谢洛尘的样子欺骗她,也是在这样黑暗的场景中。
是他导致自己被游街,被沉塘,她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些人是怎么骂她的,是怎么对她指指点点,朝她吐口水,扔脏物的。
是他把自己关在这里,是他让自己与世隔绝,也是他日日强迫于她……
南鸢害怕的缩到了床脚,用被子盖住自己,瑟瑟发抖。
顾景珩刚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她怕自己,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南鸢眼神中大恐惧。
她怕他。
她怎么能怕他呢?
她应该爱他,恨他也好,可是她怎么能怕他?
“阿鸢……”顾景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伸手去拉南鸢。
“你不应该怕我的,你怎么能怕我呢?”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转过身,“涮——”的一声抽出匕首,踏着月色,朝着南鸢走过来。
南鸢眼睁睁的瞧着顾景珩拔出匕首逼近自己。
终究……还是来了吗?
南鸢闭上眼睛。
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嗤——”
匕首刺破血肉的声音。
南鸢等了好久,都没有感觉到疼痛感。
她睁开眼睛看向顾景珩,只见顾景珩将匕首刺入了他的右手手背。
鲜血,一滴滴的顺着刀尖往下流淌。
“这样,可以不怕我了吗?”
顾景珩眼尾通红,眼巴巴的看着南鸢。
书房。
“你怎么隔三差五的就受伤?”褚知栩给顾景珩处理着伤口,叹了口气。
之前一年半载都不见有次伤,这一年可倒好,他天天往这边跑。
“解药呢?”顾景珩看向褚知栩。
“这么着急吗?”他寻思这情药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可以给顾景珩一个恰当的理由和南鸢交流交流感情。
成年男女,床上交流是促进感情的一大助力。
所以,他就没有那么着急的去研究解药。
褚知栩是不知道顾景珩这段时间和南鸢之间的事情的。
“尽快。”顾景珩淡声说道。
他不喜欢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也不想再见到南鸢夜半低声哭泣,夜夜打湿枕巾。
“好。”褚知栩不知为何,但既然说了,他去做也就是了。
“哦对了,祁川回来了。”
“在哪儿?”
“早上就来太子府了,你没有看到?”
后院。
花祁川四处转着,他这次回来倒是很想见见那个能把顾景珩治的服服帖帖的女子。
去塞外之前就想见了,只是时间紧迫,没有机会。
今天,他倒要看看那是何方神圣。
转头,花祁川便到了顾景珩的寑殿,抬脚往里走,远远的就瞧见一个纤瘦的身影坐在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