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认真地瞧了瞧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为什么让阿七带我出去,还送到楚芸霓手上?”
顾景珩一边拍着南鸢的脊背,一边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摩挲,说道:“是我的错,阿七叛变了,我没注意到,这才造成了误会,之前的误会也大多因此而起。”
他想到前世自己让阿七去查南鸢的情况,得到的全都是南鸢移情别恋。
真糊涂啊!
竟被这么个小人蒙骗了两世!
南鸢突然从顾景珩怀里钻了出来,上下打量着他。
“怎么了,阿鸢?”
顾景珩蹙了蹙眉,他刚刚说的话有什么漏洞不成?
南鸢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又拿过他的手,认认真真地把脉,许久,才放下。
“急火攻心,你这段时间很难过吧?”南鸢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心疼。
被心腹背叛,定然是十分难过的。
顾景珩突然笑出声来,将人重新揽入怀中:“很难过,所以阿鸢不能离开我,得一直,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南鸢伸手回抱,抬起头,看着他,很是认真地说道:“只要你不赶我,我就陪着你。要是有一天你看我碍眼了,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我肯定转头就……”
“不会有那一天。”顾景珩打断了南鸢的话。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南鸢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好吧,你现在难受,你说了算。”
抱了许久,南鸢的手都有些酸了,抬头问道:“你最近不忙了吗?”
听到南鸢的话,顾景珩突然想到了什么,朝门外喊道:“褚知栩!”
很快,褚知栩便走了进来。
南鸢也立马从顾景珩的怀里钻了出来,双手交叠,乖巧地坐在一旁。
顾景珩发现之后,又把南鸢往他怀里拽了拽。
知道她不好意思,也没有太过放肆,只是坐得近了一些,他把南鸢的手拿出来,道:“诊脉。”
“我身体没事。”南鸢说道。
“检查一下,我才好放心。”
顾景珩这么说了,南鸢只好照办了,乖乖地伸出右手,任由褚知栩把脉。
褚知栩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不过,探脉之后,笑意却消失了。
顾景珩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心瞬间就提了起来:“怎么回事?”
瞧着这两人严肃的模样,南鸢不免也害怕了起来。
褚知栩示意顾景珩安静,看向南鸢,道:“另一只手。”
南鸢只好又把手伸了出去。
褚知栩再次探了探脉象,又恢复了笑容。
南鸢紧张地问:“我这是得了什么大病?”
医者不自医,南鸢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就自己探了探脉,瞬间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这下只剩顾景珩一个人担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自己说就是,我就不管了。”褚知栩笑了一下,转头便走。
顾景珩看向南鸢,紧张道:“阿鸢,怎么了?跟我说说,不管怎么了,总该让我知道。”
南鸢的眉头紧蹙,看了看顾景珩,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我有孕了,可是……”南鸢叹了口气,可顾景珩却是极其开心,止不住的笑意攀上脸颊。
“你别笑啊,我吃了五年的避子药,这时候怎么能有孕呢?我……”南鸢想想就觉得发愁,腹中的孩子怕是留不得了。
顾景珩低低地笑着,抱着南鸢的肩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道:“什么避子药,没有的事,这孩子好得很。”
他和阿鸢有孩子了,多好。
这样,即便是阿鸢想起来什么,为了孩子,也会不忍心吧?
他知道这样很是卑鄙,但是他怕极了。
南鸢很是疑惑,又多问了几句,顾景珩都给她圆了过来,渐渐地,也没了疑心。
“改日,我们去宫里陪母后坐坐吧?还有成亲的事,我都准备好了。”顾景珩有些期待的望着南鸢。
“见……皇后娘娘?”他不是一直不让她见吗?还有成亲,怎么这么突然?
“要叫母后。”顾景珩纠正道。
修养了大半个月,南鸢的身子总算是大好了,顾景珩这才带着她入宫。
至于成亲的事,南鸢说不行。
她看到了脸上的疤痕,不愿意这样穿嫁衣,现在若是涂抹祛疤膏,又怕对孩子不好,所以就说等生了孩子之后,再成亲。
顾景珩不想她留下遗憾,也只能如此。
俗话说,妇人产子,凶险异常。
他也怕出什么事情,所以孩子才一个多月,他就备好了产婆和大夫,甚至于各种灵药。
差一点,他就把皇帝藏在宫里的那支万年灵芝给拿来了,还是在太医和南鸢等人连番劝说用不着的情况下,才作罢。
皇后和南鸢聊得很投机,将顾景珩赶了出来。
没办法,他只能是在院子里面等,时不时地张望一下。
等到午后,才看到南鸢出来。
南鸢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可把顾景珩心疼坏了,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母后跟你说什么了?要是不喜欢,咱们就不听,日子是咱们过的,不是……”
“顾景珩,你好可怜啊!”南鸢抱着顾景珩的脖颈,小声抽泣道。
顾景珩愣住了,竟是皇后跟南鸢说了他小时候被派去边疆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好端端的,母后跟你说这些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南鸢吸了吸鼻子,“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我对你好。”
“好,那你绝对不能离开我。”
“顾景珩,你最近好生杞人忧天。”
“那你保证,不能离开我。”
“好,我保证。”
夕阳下,两个人牵着手朝宫外走去,背影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