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舞鹤的医务室,很大。
进门是办公桌,然后是药品架,再往后是有拉帘围着的三张病床。
环境干净,整洁。
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饭沼勋把妻子的闺蜜扶进来,让她坐在病床上。
“咦,风间老师哪去了?”北条良妃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有保健老师的身影,便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哥们,“诶,我怕疼,你帮我上一下药呗。”
“少来!装柔弱骗骗别人就算了,我认识了你八年,你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
饭沼勋鄙视了她一通,来到药架翻找了一阵,拿出碘伏、纱布、无菌棉签,转身扔到病床上。
“自己消毒,自己换纱布。”
北条良妃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瞪着大眼睛:“饭沼哥哥,人家现在是病号……”
饭沼勋双手抱胸,一脸冷漠地说道:“马上就24岁了,还用16岁那一套?真不害臊!”
听到这话,北条良妃顿时怒了:“你家美由纪不也这样,怎么不见你骂她?哦,合着你们两口子就逮着我一个单身的来欺负是吧!”
“对啊,怎么了?”饭沼勋笑了起来,“单身就是没人权啊。”
北条良妃:“……”
好气,好气,好想打他!
黑皮女教师气鼓鼓地拧开消毒水,拿着棉签给自己消毒。
饭沼勋在旁边等着,目光看向窗外的榉树。
偶尔有麻雀飞来,停歇在树枝上,天空又蓝又亮,连云也看不见。
不一会儿,有位中年女保健老师走进来。
她姓三上,是资历比较老的职工,当了有十多年校医了。
饭沼勋读书时,还被她体检过三年。
每次都很细心热情。
“怎么了?”三上老师温柔地看着两人。
曾经的学生,现在变成同事了,叫她觉得欣慰又感慨。
“三上老师,我在体育课带学生跑圈时,把膝盖摔破了。”平日有些大咧咧的北条良妃做出一副淑女模样来,乖巧地看着老师,“某个不解风情的男同学不肯给我上药,我只能自己来了。”
“我来帮你吧。”三上老师接过碘伏和棉签,又看了看一边站着的饭沼勋,“你呢?曾经是全校女孩梦中情人的少年郎,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在楼道上碰见她一瘸一拐的,于心不忍,所以就搀扶她来的。”饭沼勋说着,摊了摊手,无奈道:“可某位女同学非但不领情,还对我冷嘲热讽。”
“三上老师,他这人一点都不温柔!”北条良妃气鼓鼓道。
“噢,不温柔好呀。”三上老师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太温柔的男人,通常都是花心鬼呢。”
“嗯?您应该没说我吧?”
“谁心虚了,就是在说谁。”
饭沼勋:“……”
他心虚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
“回头我和美由纪告状!”北条良妃捂住嘴唇,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三上老师搬来了椅子,坐在床前,用棉签沾了碘伏,细心地为黑皮女教师清洗伤口。
饭沼勋视线移过来,想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他这个女大哥的双腿,虽不是那种大白腿,但却足够的匀称修长,肌肉线条流畅健美。
而且小麦色的脚背,使得足底更加粉嫩了。
就好比黑人的牙齿看着特别白一样,黑皮女教师的足底简直就像刚生出来的婴儿那样,又粉嫩又娇柔,给人一种很容易就会受伤的既视感。
他才看了几秒,三上老师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饭沼君,该回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