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插嘴道：“我估计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你现在作为深渊生物，本就遭遇排斥，人家冥想的时候塑造出来的这种梦界裂隙不够稳固，不足以让你通过；第二就是你现在已经是四阶了，太大了，想要通过人家区区三阶的小缝钻进梦界，比较困难。或许两种因素都有，总之主要问题出在你身上。”

伊泊尔愤愤不平：“这叫什么话？就算我有99%的问题，但最后还不是因为这个卓尔不够努力吗？！”

伊泊尔越想越是懊恼，忍不住伸出触手在卓尔的脑袋上戳了戳：“你要努力啊！”

萨拉菲多一头雾水。

伊泊尔道：“算了，原本只是想借助你为跳板，进入梦界看一看，既然进不去，你也醒过来了，那我正好问你几件事。”

它停顿了一下，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们信仰的是禁忌奥秘之主对吧？”

萨拉菲多点了点头：“对的。”

她又马上补充道：“不过……我们卓尔的信仰是比较流动的……”

“……懂了。”伊泊尔心说这不是和我一样嘛！

它道：“那除了你之外，其他比较典型的禁忌奥秘之主信徒，会有什么特征？”

萨拉菲多想了想，道：“求知若渴，而且……不择手段。禁忌奥秘之主的信徒，一般要么就是疯狂的学者，要不然就是野心勃勃的阴谋家。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会有一个共同特征——学者追求知识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求更多的知识，而阴谋家布置阴谋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制造更大的阴谋。”

伊泊尔明白过来：“也就是手段变成了目的本身对吧？这是被手段本身控制住了……”

伊泊尔继续问道：“还有吗？”

萨拉菲多想了想：“穴窟之主的信徒比较直接，而禁忌奥秘之主的信徒则更喜欢藏身幕后，用相对复杂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大致就这些吧。”

伊泊尔略微怅然：“这些信息对我好像也没什么帮助。”

但伊泊尔很快又释然了：至少在目前阶段，它和那个神神秘秘的“男爵”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收集对方的信息主要还是为了留个后手，但目前来看，双方的“蜜月期”还能保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它其实也不必着急。正想到这里，伊泊尔便感觉到周围空间波动，将体表的眼球睁开，扫了过去，那条蛇女仆正怯生生地自空间中钻出来。一见伊泊尔身形动了动，她便立刻向后缩了缩，道：“我、我就是来传个话的！”

伊泊尔体表的猩红眼睛动了动：“说。”

莱蕾紧张兮兮地道：“主人说，等这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可以去城里的边郊灰区，那地方巡警素来不怎么管。然后还提醒你说，这段时间要低调发展，尽量潜伏……”

伊泊尔道：“就这？”

“还、还、还有！”莱蕾慢慢挺起了胸脯，道：“你、你不许再对我动手！主人会为我撑腰的！”

伊泊尔冷笑：“这真是你主人的意思，还是你自己加上的？你是在威胁我吗？”

它体表逐渐延伸出一条条触手，摆出张牙舞爪的姿态。莱蕾吓得尖叫一声，迅速地将身子一缩，躲到远处，然后穿越空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