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小有时候高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群臣全是须眉男子,觉得不免太过单调。
她摸了摸下巴,“不是马上就开恩科了吗?要不让那些女学子也下场试试?”
仪凤帝掰着手指头一算,“太急了吧,怕是策问都不会。”
那些女学子也是破格进入国子监的,基础本就不牢,如何能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
“男女只是体力上有所差异,智力都差不多,如何不能?”常小小想了想道:“读书其实也是讲究天份的,说不定这其中有天赋异禀的呢。”
说到读书天份,仪凤帝实在太有感触了,他以前和皇亲宗室一块儿读书时,伴读中就有一位天资聪颖的神童,背书都是看一眼就过的,把其他人衬得像猪一样。
不过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神童还是早早夭折了,真是可惜。
“不管男女,科举讲究的便是公平,”仪凤帝说道:“先让国子监举行考核,合格者方能参加恩科试。”
国子监本也招了不少女学子,其内部也经常大考、小考不断,除了特别优秀的可以经吏部试直接任职外,大部分人想要做官,还得通过科举考试。
当消息传到国子监时,女舍中的众人俱都围着一女子,兴奋地叽叽喳喳。
“温夫人肯定行的,四书五经你啥不会啊,一定给咱们女学子争光啊。”
“这段时间,温夫人回回考试都是优等,应该没问题。”
“可那是科举啊,跟那么多人竞争,运气也很重要啊。”
没错,她们围着的女人正是原本在密州开女学的温夫人,她带着众女学子考进了国子监,原本只等吏部试后,便可当一名正经的女官。
但现在她决定和众学子一块儿下场,温夫人笑道:“皇后娘娘都能坐朝理政,吾辈女子岂能退缩,这次咱们都好好考。”
时间过得很快,为了这次恩科考试,女学子挑灯夜战,头悬梁,锥刺骨,最终在考核中占得几个席位。
随后她们开始做起准备工作,会试共三场,每一场都是三天两晚,非常考验体力,很多东西都得早早预备上。
往常科举都是三年一次,这次因新帝即位加开恩科,早早便通知了各地学政,许多学子收到消息后激动地连夜赶路,此次考试人数也成了历年之最。
由于之前从未有过女举人下场,所以当第一场考试时,贡院外,温夫人等几名女学子站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人一多,不免有些碰撞,女学子们背着箱笼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
有女学子看着前方长长的队伍,紧张道:“怎么办啊?我还没婚嫁呢,若是搜检时被男人上下其手,还怎么见人啊?”
贡院考试除了学子的日用品、食物外,片纸不得进场,为了查抄作弊人员,搜查得极为仔细,就连干粮都得掰碎了,确保里面没有夹带小抄。
更有甚者,还得当场脱衣验视,以免有人在皮肤上抄写文字,如果女学子也被如此对待,可怎么是好?
正当众女学子紧张为难之际,却听到有人中气十足地喊道:“过来吧,女学子来这边搜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