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公爷说是萧聿帮了宜宁一把,有个别人是不信的,他不讨厌宜宁就不错了,说不定是为了陛下面前表现而已。
这突然的安静。
萧宜宁眉头微微一皱,看着萧聿,不明白他为什么像是在犹豫。
难道他对自己的好是她的错觉吗?
一颗心慢慢沉下去之际。
忽然听得他一惯清冷的声音说:“是,那一瞬间,剑来势汹汹,似高手出招,我革带上的玉扣也崩了,而七妹手无抓鸡之力不是她能做到的。”
“你又未学武,如何知道武功高手是怎样。”荣国公问。
六姨娘拽着帕子的手紧了些。
萧宜宁忽然也心惊了一下,难道他有武功的事爹也不知道?所以刚才他才犹豫,那自己岂不是……
“学过。”
萧聿声音沉稳又有一丝难为情似的道:
“君子六艺,父亲尤重骑射,我便一并学了点武功,除了强身健体,还想等到有所小成时……在父亲面前显摆一下。”
这倒是少年心性,荣国公眼中的笑意盖过了那一丝凌厉,“不错,那明日为父便试一试你学得如何。”
“是。”萧聿道。
二叔问:“当时你也是跑过去,可看见有人推宁姐儿。”
萧聿:“未曾,只因当时跑过去的人很多,有些混乱。”
荣国公蹙着眉,“但此时恐怕不好查。龙颜大怒,宜宁恐怕还是要受些罪,这已经是我和云蓉求情的结果。”
“是你不想查吧爹。”萧宜宁有点心凉,“这惩罚我不服。”
老夫人:“你要敢让宜宁去两个月,我就敢在那住两年!”
“母亲你——”荣国公眼睛都发红了,“我也是为了她,为了萧家。”
萧宜宁挺直了腰:“我也是为了萧家。”
“你!”荣国公抽出墙上挂的鞭子,指着她,“你若是不想去,便吃我十鞭子。”
“你那是要打死她。”老夫人挡在前面,“那你先打死我。”
“母亲!你怎么不懂。”荣国公狠狠扔下鞭子,走了几步,深吸一口气,“一个月加十板子,不能再少了。”
“十天,最多十天。”萧宜宁道,到时候看她不把一清方丈的胡子拔了。
在老夫人的母威下,荣国公最后同意了,但板子不能少,还当着府上所有人的面,执行“家法”。
碧瑶苑里。
“啊,哎哟,轻点轻点。”萧宜宁一边大呼小叫的,一边吃着烤鸡翅。
双喜和春怜轮流着给她烤。
“我说小姐,你不用喊这么大声,都知道你被打的很惨。”鬼!小姐垫了厚厚的垫子,又有老夫人威逼利诱家仆,打下去跟挠痒痒似的。
“天啊,小姐,你怎么伤的那么重啊,可如何是好啊。”双喜一边哭爹喊娘,一边把熟练转动着手里的鸡翅。
其实萧宜宁还是挨了一下的,“拿个药膏在我腚上涂一涂,好歹散发一点药味。”
正脱了裤子,窗口一声响,某人跳了进来。
“坏蛋”,“萧聿”,“坏蛋”,鹦鹉比她更快叫了起来。
“你怎么——”萧宜宁赶紧扯被子盖住,双颊爆红,“你知不知道敲门!还有,你不是忙着搬院子吗?来我这做什么,炫耀还是看我笑话。”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人家喜迁雅居,她被打屁股。
明月苑离碧瑶苑那么近,更方便他进进出出看她的笑话。
萧聿双目沉沉,没理她,跳了下来,坐到她床前,“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