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宜宁的双眸瞪大，“怎么跟你母亲那么像！”

她摊开方才他母亲那画卷对比。

不知道，还以为是一个人！便是母女也不可能像成这样。

“但是不对，我大哥亲手画的池芜，有些差别。”

“有什么不同？”

“大哥画的池芜，和你母亲只有两三分像，而你又长得像你母亲，所以那日大哥去上坟，我见到池芜画像时，挺吃惊的。”

只是当时她想着人有相似，便没怎么深究，因为池芜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但这一幅的池芜，和王皇后简直有八九分像。”

赫连聿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就是了，你大哥画的池芜才是真实的模样，而这一幅，是有人故意画得和王皇后很像的。”

这样相似的一幅画，呈到陛下眼前，会是一种什么情景。

那时候，王皇后早就不在人世。

而如果，如果陛下心里还爱着王皇后，那么见到这画中人，会怎么样？

必然会要她入宫为妃！

“陛下对我母亲确实有几分惦记，所以我中箭那日，听说我要过血，才会毫不犹豫承认我是他儿子。”赫连聿道，“他见到这幅画像时，当晚便命人去接池芜进宫。”

“晚上？”萧宜宁脚底生寒，“陛下是不是强迫她了？”

赫连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还记得那次在御书房，陛下听到我可能被人下药，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吗？”他说，“那晚，陛下见到池芜本人，觉得不太像，本是要放她回去的，可是他当时状态不对，于是——”

萧宜宁眼皮猛的一跳，心跳如擂鼓，“所以，池芜接受不了，因为她喜欢我大哥。”

她摇头，“可是，这样隐秘的事，你是怎么打探出来的？陛下不可能说，他身边的人也不可能说。”

她希望是假的，不然大哥太可怜了。

“谢清莲。”赫连聿看着她，目光很复杂，“当时他还没去内廷司，还是陛下身边的近侍大太监，位在刘瑛之上。他说陛下当时状态不对，像中了药。”

萧宜宁又是一惊，“他怎么会告诉你，他是你的人？”

“谈不上是，但我有跟他交换消息的法子。”赫连聿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冰，让他眉头一皱。

萧宜宁眼泪都来了，“所以池芜不是病死的，是寻死？大哥知道她的死因，因为他和池芜的二哥关系很好。如此一来，大哥肯定会怨恨——”

她心头咚咚的跳个不停。

难道，难道不是有人偷了大哥的印信，开了城门，而是——

所以，梦里她勾男主救萧家，他才会说，萧家叛国，谁也救不了。

不，大哥忠君爱国，她不信，她连想都不敢往下想。

掰开她捂着脸的手，他眼里闪过一点担忧，“这只是一个可能。”

“却是最接近真相的可能。”萧宜宁道。但陛下都这样了，还忠个屁啊。

“大哥恨陛下，要反，而你不会反。他听说我提议萧家支持你，就让四姨娘去害六姨娘，逼你和萧家决裂，我和你便没有可能。

另一方面，他又急切的将我和容灼的婚事定下，除了切断我们，是不是还有托孤的意思？”

大哥出征时，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了。

“而我爹肯定也是知道大哥的意思的，因为我爹也看出陛下要对萧家出手，不想坐以待毙，便同意了大哥的计划，若是成功了，他便举宸王上去。”

可是不对……她想了想又说，“宸王不是要跟洛青窈一起吗？爹跟宁安伯是对头啊。”

其实，爹曾经动摇过的。

到底什么原因，又让他改变了主意。

赫连聿抱了抱她，眼里像涌动了什么，幽深又复杂，“我猜……你姑姑有了身孕。”

“什么？”萧宜宁推开他，“姑姑说她身子受损，很难再有孕。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陛下那临走时，听到他说让御膳房给萧嫔送点她爱吃的，尤其是枇杷。”

萧宜宁懵了一下，“这就证明怀孕了？”

赫连聿笑了笑，“陛下之前怒气冲冲的禁足你姑姑，突然笑逐颜开关心她，不奇怪？还有枇杷酸酸甜甜，开胃，有些妇人初期吐得严重会没胃口。”

“你懂的还挺多的。”

“我学过一点医理。”他忽然看向她的肚子，摸了摸，“你最近那么爱吃枇杷，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