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容灼有些相识的锦袍,萧宜宁觉得心头被一只手捏住。
那天,那个人也是穿成这样,笑着跟她说,她爹同意了,他眼里布满了星光。
这不能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那些严丝合缝的时刻,也是假的吗?
“你看,我家姑娘都喜极而泣了。”二姨娘也笑出了眼泪,“咱么这就过礼吧。”她看向容灼带来的媒婆。
媒婆笑得嘴边的那颗黑痣都快飞起来,“七姑娘你看,外面小将军的彩礼铺满一条街了,我黄婆做了这么多年的媒,也没见过这场面。你有福气了!”
容灼面色有些不自然,还有些担忧,叫了一声,“七姑娘。”
萧宜宁回了魂,“好。”
还能怎么样,萧家危在旦夕,虽然不愿意,也觉得对不起容灼,可她能让人把聘礼带回去吗。“你真的愿意?”
“愿意。”容灼颔首。
萧宜宁想说“多谢”,但又觉得这两个字对他是一种侮辱。她张了嘴,又合上,嘴唇都在颤抖。
那两个正在品着上等好茶的小公公听到喧哗,也走了出来,面面相觑,“怎么这么巧就下聘礼呢。”
另一个道:“那怎么办,这不得拖上好半天。”
容灼身边的小厮上前一步,笑呵呵,“今日是我们公子的大喜日子,请两位公公也做个见证。”
说着他送上两袋子沉沉的东西,“我们家公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喜事啊,办喜事不能太不通情达理了,其中一个笑道:“那行,但陛下和萧妃还等着小的回话,望小将军不要耽搁太久。”
容灼一张俊脸是没有表情的,“礼仪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两位公公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出了名的一板一眼,不好再说什么。
而且,容小将军还颇得陛下看重的。
陛下应该也不会说他们办事不力。
老夫人也出来了,看见这阵仗,心疾差点发作,主要是太惊讶,还以为小容灼当不成她的孙女婿呢,没想到,还是他啊。
但老夫也是喜忧参半,那曦王殿下怎么办。
萧宜宁不想让祖母担心,她不能再受刺激了,但也不敢扶她,因为自己都快站不稳了,“那就把聘礼抬进来吧。”
一个晕眩,她往后倒去,容灼比春怜还快一步的扶住她,“要不要找府医?”
“不用。”两位公公还在,萧宜宁也没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也许是昨夜染了点风寒,不碍事。”
她又看向二姨娘,“今日是我好日子,二姨娘能去把五姐也叫来吗?爹应该不会责怪的。”
“好好。”二姨娘点头应道。
想到什么,萧宜宁眼底微微一亮,“还有二婶,三婶,其他姨娘和所有的兄弟姐妹,无论年纪大小,都一起来吧。”
“行。”二姨娘立即去了。
荣国府一派繁华热闹,喜气洋洋的模样。
估计这是大颖最繁琐最冗长的一次下聘仪式了,看得两位小公公昏昏欲睡。
外面那些百姓也难得的放进来一些,观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萧家嫡女被下聘的盛况。
下聘就如此隆重,那成亲会是怎样?
街道都有些水泄不通了。
几个探子相视一眼,“回去禀告陛下。”
此时,紫宸殿的朝会刚刚开始。
忽然,外面洪亮急促的一声:“报!北境紧急军情!”
龙椅上的庆显帝整个一震,“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