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西码头不远处。
这房子气派啊,光线又好还安静,左邻右舍后门口也收拾干净。
钱牙子介绍,“夫人要是有船,去哪里都方便,这后门出来,就能上船,不过这河边需要修建一个小渡口,县城里四面河多,很多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船,也是自己建的小渡口,只要不占到河道里影响运船出行,这些都是可以的。”
确实不错,简直就是秦小舟心里都梦中情房。
钱牙子心里着急,这房子大,样式格局都不错,就是有点贵,放在手里两年了,看了十多批人,一听价格,所有人都望而却步,这要是再摆下去,每个月打扫都费事,长期不住人难免会荒废,卖不出好价钱可就要赔本了。
“这房子盖起来才六年,原本是个富商家的旁支来县里做生意盖的,是前年大旱,听说他本家遭了山贼,族人凋零,就把他招回本家去了,这才要卖。”
秦小舟给陆云风使眼色。
陆云风就问钱牙子要多少钱。
钱牙子眉开眼笑,“三百六十两。”
秦小舟一听,“走。”
“唉唉唉,别走呀。”钱牙子拉着秦小舟,“好商量好商量。”
他没想到秦小舟这么干脆,都不讨价还价,直接就要走。
陆云风眼神落在他手上,“放开。”
钱牙子忙松开秦小舟,连连告饶,随后急忙说:“三百三十六两,买断怎么样?夫人,这已经是低价了,再少我连本都没回来。”
这院子好是好,不过不值三百多两,三百两足够把王家村和所有田地都买下来了,一头猪才二两多银子,一个人花十两银子就能买卖,乡下一家人的收入也就四五两,这房子最多也就二百出头。
这钱牙子真是黑心。
秦小舟也不虚与委蛇,“一百八十两,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走了,天晚了,回去路远。”
钱牙子一听路远要走,心急的不行,不过他还是想多赚一点,“姑奶奶哦,一百八十两真少了,你就看在我把房子看顾完好的份上,再添三十两行不行,二百一十两。”
当初那富商着急走,那两年又干旱,钱牙子是一百九十五两把房子入手的,他原本以为前年大旱,去年就会好了,没想到去年干旱更严重,这房子就一直没出手。
这两年很多地方不太平,乡下人连粮食收成都吃不饱,哪里会来城里买房子,干旱河水减少,大船进不来,县里很多人这两年也不富裕,更不会在这种关头买房子,这次要是卖不出去,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何况今年老天是何关紧谁知道呢,从年后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就下过一次雨,这大半个月天天大太阳,行船的河水一点都不涨,河道边都长野草了,这木头房子可不禁这样放啊。
秦小舟站在井边,“一百九十两,这房子好是好,就是没人气了,何况这里偏,虽说旁边街道就是富人区,不过富人总归少,我做买卖可不能赔钱。”
钱牙子脸都抽了,“一百九十五两,不瞒夫人,这就是我入手这个房子的原价,一个子都没赚。”
秦小舟点头,“行。今天钱不够……”
“这好办啊。”钱牙子干这行二十年,啥主顾没遇到过,啥奇葩事情没发生过,休说钱不够没带在身上,就是买卖成了,画了押都有变故的,“您带了多少,交个定金,我们去衙门请人作证,画个押签个字,定个期限,你到时候把钱补齐就成。”
钱牙子和衙门里办理房契的人认识,当即就去,写了字据,秦小舟拿过来看过确认没错,先交了二十两定钱,七日内补齐一百七十五两,当场交了定金。
盖了衙门里的章,契约一共三份,钱牙子一份,秦小舟一份,衙门里存放了一份。
办完后,钱牙子请衙门里的那人下值后吃酒,才出了府衙,钱牙子看秦小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妇人果然是厉害人。”
这年头识字的人可不多,何况是个女人家,那可是万里挑一都未必能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