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脸色也不好,“娘。”
“呸呸呸。”王兰拍拍自己的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就是张口胡咧咧,不作数。”
吃完晚饭,秦小舟望着祠堂方向,眉头紧皱,随后快步回屋,找了一身以前的旧衣服换上,用布条把裤脚袖子都缠上,王兰拦住她,“你要干什么?”
秦小舟要她小点声,“我要去救人。”
“你疯了?!!”王兰死死掐着秦小舟手臂,“那是偷情,沾染上那种人名声就臭了,以后我们陆家还怎么做人?你让我的小玉怎么嫁人?你这是……”
“我悄悄去。”秦小舟知道那沉塘的地方,在村子东南边,也是村东那条河的上游,“你们就在家给我打掩护……”
“然后呢?”王兰眦眦欲裂,“人救上来之后呢?让她住哪里?你怎么安排她?她一辈子都是明面上的死人,没有户籍没有家,要是被官府查出来你养黑户,那是要抄家的。”她朝着屋外喊:“大云大云,快过来。”
陆云风很快进屋,拦住秦小舟,“你别去,这种事情不是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就算村长不让她沉塘,王大树也会打死她。”
秦小舟肩膀胯下来,随即道:“都是偷情,为什么女人就要死,那男的却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本来就不公平,要活就都活,要死就应该都死。”
王兰额角青筋直跳,“那是汉子一家子的命根,怎么能因为偷情就沉塘?”
“为什么不能?”秦小舟嗤笑,男人和女人都是人,只求一个公平就这么难,她想推开人出门,可是陆玉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她。
秦小舟面对她这样哀伤的眼神,和陆小四纯澈的眼睛,突然就没有勇气出去了。
救下来后,才是最难的。
只要那个女人在村子里露面,村长和村里人不会让她活,王大树不会让她活,要是偷偷藏到县城,县城每半年就一次户籍检查,就为了清除前朝余孽和匪徒,秦小舟藏不住那人……
秦小舟浑身无力,瘫软在床上,一连过了三日,还是没有精神,王兰每天给她端茶送水,第四天一早,她爬起来去屋后打理干净,换上漂亮裙子,去了县城。
西郊的基地已经初见规模,她又视察了一帆风顺楼,去了花想容看绣娘,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夏日炎炎,凉糖水很好卖,秦小舟每日算账研究吃食,陆云行偶尔也会跟着她一起算账,不懂的地方也会问,秦小舟虽然算不上正规会计人员,但有自己开店的经验,算这些不成问题。
陆燕屁颠颠跟在她后头,才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认识了好几百个字,七月初,秦小舟缴纳半年的税,高达五百三十两。
这在一个小县城是能排的上号的税额。
很快县令就派衙役上门,说是有县令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