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商贩心思都活络起来,嘴上却都是不情不愿的模样,毕竟那绣楼才开门几天,多少半路养蚕的农户这几日都因着蚕丝赚了不少钱,“先看看情况吧,瞎折腾。”
“不过我瞧着那绣楼就办的很不错,听说后日那成衣店就要重新开张了。”
谢音俏生生问:“当真?”
“这还能有假?这可是秦掌柜亲口说的,我女婿是陆家小子的好友,这消息假不了。”
谢忠走到谢韵面前,“大小姐是否要现在去绣楼看看?”
谢忠几个月前曾亲自来丰谷县买过蛋糕,对这个小县城还算认路,这次受谢家主母所托,带着大小姐来县城选衣服,大小姐要到玉京投奔外祖家求取好姻缘,听闻丰谷县有华衣美服,特来选购。
谢音上个月刚及笄,正是娇俏灵动的时候,难得有机会不受父母管束外出,对小县城也很新奇,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既是明日那店开业,到时候去看才热闹呢,哎呀忠伯伯,你今日就陪着我逛逛吧。”突然指着集市上的白狐狸惊奇,“忠伯伯,白狐,这毛好漂亮。”
叶肃是县城南郊人,早年抓壮丁被带走,五年前才回来,沉默寡言,一身肃杀之气,回来没半年,家里的父母去世,村里都传他克亲,去年侄子也一病不起,兄嫂不得不将他分出来单过。
他少年离家,力大如牛,盘田种地却不是好手,只能在秋日收了家里的那两亩薄田就进山打猎,他再军营里练就一身本事,打猎很有一手,进山三五日就得了一只白狐两只杂毛狐狸,皮毛革制好今早就到城里来卖,好留点银两过冬,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就连官配都没有女子婚配给他,看来他这辈子是要孤独终老了。
几年的生死战乱,见的死人多了,叶肃并不在意这些。
谢音看的正是他打来的白狐,“这狐狸皮我要了。”
叶肃声音暗哑,“十两。”
白狐皮毛色纯正,柔软漂亮,是难得一见的上品。谢音拿过狐皮在身上比划,“忠伯伯,好不好看。”
谢忠慈爱一笑,“好看,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这狐皮我让人连夜带回家去,在你回去前就能做成衣裳。”
说罢拿出十两银子给了叶肃。
谢音狡黠一笑,“我看也不必带回家去,就让绣楼给我做好了,走,去绣楼。”
看着别人买了白狐皮,也有妇人想要杂毛狐皮,虽然不好看,但是暖和啊,“这怎么买?毛色真杂。”
杂毛狐皮不值钱,叶肃收好十两银子,“一两。”
妇人翻过去翻过来,丢开,“就一张皮子你卖一两?走走走,还不如去买几张兔子皮。”
围着的人都走了,卖菜大姐劝:“大兄弟,你这狐皮色杂,不好卖,这样,你去西郊的绣楼看看,听说那边也收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