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举着火把进门,“村长让人请郎中去了,陆燕你嫂子和阿奶怎么样了?”
来不及多说,几人朝后院跑去,王贵和两个儿子看见一地的血和旁边死透的野猪也是吓了一跳,王贵找来木板,“外甥孙妇,我们把你抬回屋里去,这天冷,在外头要冻坏的。”
秦小舟请他们把自己抬到前头院子的柴房里,在木板上铺上厚厚的一层松针,再铺上被子。
这松针是引火最好的东西,也是牲畜用来保暖的,陆燕不懂她为什么要住在柴房,“嫂子,这柴房多冷啊,你为什么要住到这里来?”
王家几个父子也不懂。
秦小舟拍拍靠着的那面墙,“这墙背后是厨房的灶台,靠着这里最暖和,这冬天湿冷,已经好些天没有出太阳,其他屋子里都有些潮湿,就连我垫着几床被子也是湿冷,还不如就住在这里,这松针最干燥,躺着舒服些。”
垫着的被褥好几日不晒,平日里她火气旺,躺着也不觉得冷,可这会她太冷太难受,不想去睡那些屋子。
陆燕又抹眼泪,请舅姥爷去厨房喝水,她烧了一大锅水,端过来给秦小舟擦洗,洗手洗脸,赵芳心疼得不行,去秦小舟屋里找出来衣服,“小舟,我给你换身衣裳吧,这衣服都被雪水濡湿了。”
秦小舟坐起身艰难地换了衣服,没有湿衣服贴在身上,她才好受些。
大门又被敲响,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王大河焦急地在外头喊,“王婶子,王婶子开门,是我,大河。”
王贵去开门,王大河见有汉子才放松下来,他家在村子最东边,野猪没跑到和那头去,因此只听着些东西,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被吵醒还睡了一觉,后来才后知后觉,一下子惊醒,等不到天亮就跑过来看看。
他抬着火把一路走来,一直到过了村中间的河,一路往西才在雪地里看见一些脚印,一看是野猪的,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跑来,发现陆家屋子侧面的果园边都是野猪印,当心出事只能来敲门。
很快李大夫也来了,剪开裤腿和随便缠住的布条,才发现那小腿上有四五道伤口,皮肉外翻,布条剪开,血又流了出来,触目惊心,赶紧找来药粉用布包上止血。
李大夫给秦小舟处理完伤口,“你先睡一会儿,伤了骨头要好好修养,三五个月都不能随意走动了,处理不好是要跛脚的。”
陆家人一听这话,更是难受,好端端的年轻漂亮媳妇,要是成了跛脚,这以后多招人白眼,指不定被人怎么编排,只怕往后有个阴寒天,都要留下后遗症了。
赵芳强忍住哭腔,“我婆母也伤着了,亲家,你快去瞧瞧。”
赵芳和陆燕离开后,秦小舟疼得差点哭出来,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走路,她是莽,可也不想成个跛脚的残废。
还有王兰,不知道伤的怎么样,要是死了,她怎么向陆家兄弟俩交代。
却还是要安抚秦锦绣,“乖,你好好看着妹妹和弟弟,姐姐有些累,想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