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去活来的爱情啊,这样的变故都抵抗不住,还算什么真爱呀?太经不起风雨了。”
“也不能怪男人移情别恋啊,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得了那种女人不可得的病。这世上的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老婆变成这个样子的呀,你们说呢?”
“昂,是男人薄情寡义,还要怪咱们女人命不好呀?”
“就是,还是怪爱情太脆弱。”
“怪爱情还是怪人本身啊?这是李佩珊选错了人。那人家有的夫妻也是不离不弃的,那样的报道又不是没有,你们说呢?”
“沛珊也是够惨的,得了癌症,离了婚,自己的老公又和自己的闺蜜搞到一起去了,唉,人生起起落落真是难以预料。”
……
人群里传出七七八八各种各样的议论。
我是真的真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每移动一步,都感觉到落到我身上来的眼光压的我沉重,我的脚移动不动了。可是我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人观赏的怪物。张开脸上也青一阵红一阵的。珍妮走到我身边,朝我的身后望了望,“哎?你的护花使者呢?为什么没陪你一起来啊?你怎么也不收拾一下,就这个样子就冒冒失失的来了呢?”她指的就是卫辰了。
不知卫辰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估计卫辰今天上午是赶不过来了。
当当应酬完韩国的朋友,朝我走过来,拉我去她订下的房间里化妆打扮。我却打了退堂鼓,“当当,我,我待会儿不想上场了,珍妮一个人做你的伴娘就好了,我这个样子恐怕会给你丢人,我这样的人恐怕也会让你的婚礼不吉祥的。”我实在的找不到什么样的说辞比这个更合适。我现在根本没勇气往聚光灯下,往众目睽睽之下站。
之前有卫辰的鼓励,可是我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提不起勇气和自信来。
“沛珊,正因为这样,你更要拾起自信和勇气来,你要让他们看到一个没有被病魔和变故打败的李佩珊,你自己怎么能向命运认输呢?你一向是一个不肯向命运低头的人呀。”
可是这次我确实是被命运打败了。我无数次挣扎着鼓励我自己,李佩珊,你要坚强你要坚强,可是我还是做不到。重拾信心和勇气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沛珊,有我呢,你什么都不要怕。”
当当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胸垫、礼服、水晶鞋,帮我穿好。接着,亲手给我上妆,盘发,挂上粉红色的头纱。望着镜子里的我自己,当当朝后把手托在我的肩膀上,也像观赏着一朵盛放的花似的观赏着我,“哇,这是谁呀?这么美的美人,怎么能说没有信心和勇气呢?沛珊,加油!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就是要让你比我这个新娘子还要美,就是要让你光彩夺目的杀死他们的流言蜚语。”
这时,珍妮单独走了进来。
这情景,放佛十几年前的那次冬季艺术节,当当在宿舍帮我化妆,珍妮帮我借了蓝色背带裙回来。因为我要去参加演讲比赛的决赛。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你是当当的闺蜜,我也是当当的闺蜜,今天是当当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和你起冲突。刚才在外面也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把实情讲给大家听一听罢了,你不要怪我多嘴。事情本来就那样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珍妮的这句话把我叫醒了。这不是十几年前的冬季艺术节,而是十几年后物非人非的当下。
“珍妮,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啊?咱们三个曾经是那么好是姐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不管你们两个中间发生了什么,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我希望咱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做一回好姐妹三人行,可以吗?”
这话说得简单,可是我和珍妮的关系怎么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好姐妹三人行,已经不可能了。
“你们装也给我好好的装一装。”
“装?当当,我实话实说吧,你今天这样做,是让我们三个都难堪,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从前,现在,中间隔了那么多变故,我们不可能还像从前那样子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番让当当难做的话来。可这是真心话。
看珍妮的反应就明白,她已经对我处处针锋相对,我们两个看彼此都不顺眼,这样的境况下,我们还怎样去装作和和气气?我们的心与心之间,被千山万水阻隔,姐妹情早已覆水难收了。
当当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想让我和珍妮摒弃前嫌,恩怨化解,还做好姐妹。但我只能说,当当这是异想天开。
“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你们两个都很难堪,可是我必须得做这样的一个恶人,在我自己的婚礼上,努力修复你们两个的姐妹情。当时我们三个的关系那么那么的好,难道你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天真的当当啊,我和珍妮的姐妹情何谈修复二字啊?“当时我们三个再怎么怎么好,都只是当时,现在就是现在,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我们都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痛过、哭过、原谅过、背叛过、挣扎过,可是,一段关系破碎了就是破碎了,当当,你明白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