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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六十年代被下堂的糟糠妻(2)

她坚信夫妻齐心,日子一定会过好。

周家的日子依然跟她期盼的那样,一天比一天好,一双儿女也在期待中到来。

因家里有瞎眼的周奶奶,原身母子三人一直就留在村里,原身白天去上工,晚上回来操持家务,将周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周斌每隔两天就会回来一趟,每月工资更是一分不少的上交,从不乱花,更不会藏私房钱。

用他的话来说,‘他挣钱就是为了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他一个大老爷们怎样都行,不能苦了家里老婆孩子。’

这话让原身感动的热泪盈眶,更加坚信她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未来可期。

可这美好的一切,在周斌好兄弟孙小波意外去世,其妻儿被孙家赶出门外后,就变了。

周斌的工资再也没有往回拿过,每次回来只是要钱,要粮,拿完钱和粮就走,从不多留。

就连周母的身后事,从山上回来他就匆匆离开,最后感谢乡亲们都是原身带着儿女登门一家一家的道谢。

对待原身更是一改从前的温柔,变得极其不耐烦,眼里更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三两句话不对就直接动手,轻者谩骂,重者拳脚相加。

刚开始原身还会给周斌找借口,安慰自己,但时间长了,每月按时上演的那一幕,冰冷的话语,让她彻底心死,不再挣扎。

然而每月最后几天,原身带着一双儿女挖野菜充饥时,孙小波的遗孀将周斌送来的粗粮,偷偷拿到黑市换成细粮,将孙小宝养的白白胖胖。

周而复始下,原身最终被饿死家中。

没过几天,周斌以家里孩子小需要人照看为由,娶了孙小波的遗孀李莲,就这样李莲带着儿子登堂入室,住进周家。

而原身的一双儿女,在短短半年中,病死的病死,走丢的走丢,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生活里。

作为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周斌,得知两个孩子的遭遇也只是愣神了片刻,就将他们抛之脑后。

连沈家提出一同去找孩子时,也被他一口拒绝。

只因他听信李莲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认为大儿子周佑平会对继母肚中的弟弟动手,容不下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便放弃了对他心存怨恨的大儿子。

周佑平端着一碗鸡蛋汤,小心翼翼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转身又去了厨房。

鸡蛋浓郁的香味瞬间在房间里飘散,让沈妙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张灰扑扑的小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她,简直把她的心都要萌化了。

这是原身那个病死的女儿?

虽然脸有点脏,像个小花猫一样,还有些瘦,但脸部轮廓清晰可见,底子不错,是个机灵的小可爱。

还有那个懂事的大儿子,在原身死后,一直护着妹妹,心里对亲爸和继母充满仇恨,最后被李莲卖给人贩子,死在不见天日的底下拳馆里。

一双聪明懂事的儿女,因为原身懦弱,忍让,下场一个比一个凄惨。

现在她宣布,这一双儿女她护定了。

不就是一个变了心的男人,踢了就是。

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总有一个适合的,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苦了自己,还害了孩子。

周佑安看到妈妈眼珠动了动,叫了好几声都没应,打算凑近些看看的,谁成想妈妈突然睁开眼。

“妈妈,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安安和哥哥都被吓坏了,你还疼不疼?安安给你呼呼。”

安安的眼泪说掉就掉,哭唧唧的同时,还凑到沈妙额头,嘟着嘴巴,冲着鼓起的包,轻轻的吹气。

泪水滴在沈妙脸上,让她回过神,将人搂在怀里,手忙脚乱的哄着。

“安安乖,妈,妈妈没事,不哭不哭。”

谁知安安听闻,哭的更大声了,还哭的一抽一抽的,小模样,可怜极了。

沈妙不知道的事,小安安哭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妈妈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跟她说过话。

虽然哥哥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经常抱着她唱歌,哄她睡觉,可她一点记忆都没有,根本想不起来。

现在的妈妈好温柔,安安好喜欢。

安安哭声唤来了哥哥周佑平,他端着半碗鸡蛋汤,走的有些快,汤汤水水有几滴撒在手上,他都没感觉到。

看着妈妈耐心哄着怀里的妹妹,他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妈妈,妈妈以前总爱笑,会非常耐心的哄他们睡觉,给他们讲故事听。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他爱笑,温柔的妈妈又回来了。

可看着妹妹在妈妈怀里撒娇,他心里有些泛酸,三两步进屋开口打断母女俩的亲亲热热,“妈妈,我做了鸡蛋汤,你快喝一些。安安,妈妈刚醒来,不可以一直闹妈妈。”

安安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乖乖从妈妈怀里爬出来,麻利的下床,穿好鞋子。

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哥哥,仿佛在说,‘哥哥,安安很乖,什么都没做,你看错了。’

周佑平抬手捏了捏妹妹的脸蛋,小心将柜子上的鸡蛋汤递到妈妈手中,又牵着妹妹来到桌子旁,桌子上放着半碗鸡蛋汤,里面明显汤多鸡蛋花少。

“哥哥,吃。”周佑安将鸡蛋汤推到哥哥跟前,固执的开口。

周佑平偷偷吞了吞口水,将视线撇到一旁,言不由衷的说,“哥哥在厨房吃过了。”

这话周佑安根本不信,固执的盯着哥哥,仿佛在说,哥哥不吃,安安也不吃。

兄妹俩谁都说服不了谁,僵持在原地。

接受完记忆的沈妙,知道这个家是真的很穷,怕是老鼠到家里找吃的,最后都是含着眼泪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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