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竹问:“须弥境地,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取这样一个怪名字?”
苏岸舟笑道:“须弥两字来自梵语,意思有好多种如宝山、妙高山、妙光山、安明山、善高山等。在梵人的传说里须弥山是一座巨大的金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中枢,日月星辰赖以转动的轴心。须弥山上住着各种天神。须弥山的南面有一块大陆叫南赡部洲,也就是我们中土所在的地方。那个须弥境地应该有一个巨大的倒挂金顶,可惜我在里面的时间不长,又被限制了活动的地方所以没能见到。”
陆风竹道:“这么说起来龙头人他们一伙很有可能和梵人有关咯?”
苏岸舟道:“也许吧,总之那群人邪门的很,最好是别去招惹他们。”
顾庭月道:“看你这副胆小的样子,真是越来越没出息。”
这时,管家老徐进来禀道:“老板,有个扶桑人求见,说是你们约好的。”
苏岸舟点了点头:“没错,他是叫枫四郎吧,请他进来,我们确实约好这时见面。”
老徐面露难色:“他不光是一个人来,还带了几个武士,那些武士手上都有刀,模样看着怪吓人。”
苏岸舟笑道:“几个拿刀的有什么可怕,这里是我的地头,何况陆捕头就在这里,谅他们也不敢造次,让他们到这里来吧。”
陆风竹可不想蹚浑水:“苏老板你有买卖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苏岸舟笑道:“陆捕头你别着急走,这件事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过了一会,老徐领着人进来,只见这一行一共有九人,领头的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另外八人头顶光秃,只在脑袋两边留了些许头发,他们身穿夹衣,脚上穿着木屐,腰间挂着长长的钢刀。
苏岸舟笑道:“枫四郎,你的排场不小啊。”
枫四郎道:“还请苏老板见谅,毕竟我卖的东西有许多人都想要,不小心不行。”
苏岸舟道:“原来你是怕我黑吃黑,嘿嘿,不得不说你想得还真周到。枫四郎,既然来了就先喝几杯吧。”
枫四郎摇了摇头:“俗话说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谈买卖吧。苏老板,说好的三千两银子,你准备好了吗?”
苏岸舟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银子在这里,我要的东西呢?”
枫四郎给一名手下打了个手势,那名手下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个长长的木盒。
“东西就在里面,请先把银票给我。”
苏岸舟道:“给你,给你,我可不怕你黑吃黑。”说着他随手一甩,六张银票飞出,然后稳稳地落到了枫四郎手里,枫四郎看出对方武功很高,脸色顿时变了。
苏岸舟笑道:“每张五百两,你点一点,若是没错的话,请把东西给我看看。”
枫四郎将银票塞进怀里:“苏老板,请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说着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名武士将木盒打开后放到了苏岸舟身前的桌子上。
苏岸舟从木盒里取出了一个二尺多高,亮晶晶的东西。
陆风竹好奇,凑上前一瞧,原来是一个用水晶雕成的娃娃。
只见这娃娃笑呵呵的,肚子滚圆凸出,很像年画里的胖娃娃。
苏岸舟从怀里拿出一块西洋镜片,对着水晶娃娃仔细查看起来。
枫四郎道:“苏老板,你瞧真了,这水晶娃娃的材质和雕工,一看便知绝不是赝品。”
苏岸舟放下西洋镜片,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东西我收下了,你们可以走了。”
枫四郎道:“苏老板真是爽快人,下次我有好东西还优先留给你,告辞了。”
待得一行人离开,苏岸舟又仔细查看了一遍水晶娃娃。
陆风竹问:“苏老板,你手上这块镜片是做什么用的?”
苏岸舟答道:“这是西洋的玩意,可以把东西的局部放大,我们古董行的人常用它来查验东西的细节,你自己来看看。”
陆风竹拿起镜片对准水晶娃娃,果然见到了清晰的纹路:“这块镜片为什么能放大东西呢?”
苏岸舟摊了摊手:“我只知道这种镜片两边薄中间厚,所以能放大东西,至于其中的道理我就不懂了。”
顾庭月道:“苏老板,所谓无利不起早,你居然肯花三千两银子买下这个水晶娃娃,那么说明它真正的价值起码在三万以上,我实在看不出这个东西凭什么值那么多钱。”
苏岸舟笑道:“告诉你们,这个水晶娃娃背后蕴藏的价值远超三万两。你们听过前朝宝藏的传说吗?”
听了这话陆风竹和顾庭月对视了一眼,想起了那晚在鹰台宫赵行山说起前朝宝藏的事,可这事两人不能让苏岸舟知道。
好在苏岸舟没察觉出两人的异样,自己说了下去:“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我也只是有所耳闻,一直觉得不过是传说罢了。可是最近京城忽然出现了许多齐朝的宝物,不止一人查验过,确定是真的,前几天九霄楼举办宴会,一次拿出了三件齐朝宝物,可惜他们没请我去,不然我亲眼见过就更能确定真假了。”
陆风竹听他还是说起了鹰台宫的事,想起自己三人冒充他去参加宴会,心中不安,看了眼顾庭月,却见她没事人般神色如常,还问道:“这个水晶娃娃跟齐朝宝藏有什么关系?”
苏岸舟道:“且听我慢慢道来,根据《齐朝考异纪》这本书记载,齐朝灭亡前齐朝末帝就已经将皇朝积累两百多年的宝物运出了京城,后来城破之后,他带领着皇族成员先到辽东,然后又到了高丽,在高丽待了几年,因为高丽国的大臣频繁索贿,末帝不堪其扰,于是又带领族人到了扶桑国,在扶桑国待了五年,又因为与当地的藩主起了冲突,再次出走,这一次他们去到了海外,从此齐朝皇室的下落就没有明确记载了。可是最近有消息说齐朝末帝带着族人去过一个叫鲸山国的岛国,并将带去的宝物埋在了鲸山国的某个地方。”
顾庭月道:“这一路长途跋涉下来,就算有宝物还能剩下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