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骗子。
我从来没有看透吴文庆,他一层又一层的表皮下不知道到底藏了个什么,我甚至不敢肯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骗的我。
也许从一开始。
从我在小巷里救了他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注定这样了,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骗我了。
牢房门被打开了,我能看见他的脚。
“如果你想帮我的话,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没有牙齿说话都很困难,断断续续的口中还不断有血溢出来。
不知道能不能吞血让我窒息,不过如果能的话我现在应该窒息好几百次了。
吴文庆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说道:“我不能那么做。”
那他就没什么可以帮我的了。
... ...
“她又昏过去了,停下水车。”
伴随着齿轮的卡住,巨大的木轮停下了,立刻就有人把我从木轮上抬下来。
我疯狂咳嗽着,吐出肺中的水,肚子因为水胀的难受,情况刚好转一些,立刻又有人抓住我受伤的脚踝,在我的剧痛下把我重新绑回木轮。
再继续经历每20秒一次的窒息,以及接近零度冰水的寒冷。
“你只需要说出密码,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们会给你超规格的待遇,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自杀,而不是在这里遭受折磨,甚至只要说出一组密码,你的状况也会好受不少。”
又一次在水中晕厥后,长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用柔和的声音对我劝慰道。
我觉得在喝了那么多水之后,我口中还是有点血的,但稍微酝酿一会儿后,也只是吐出了一团淡红色的唾沫,正中长老的眉心。
又一个十环。
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用口型说着去死吧。
长老立马撕去了他伪善的面具,他掏出手帕,擦干净脸上的口水。
“继续。”
我不在乎。
一整天的折磨结束了,好消息是我还活着,坏消息是我还活着。
我住的地方变了,不是在那个六面充满了海绵的房间里了,这里更像是个阴暗的下水道,他们将我的双腿锁在地上,双手用旁边的铁链捆绑住摆成一个大字。
我的头顶,每时每刻都有着水滴下,以防止我睡去。
没想到,白天这么恶毒,晚上也不肯放过我,不过又有什么意义呢,麻痹我的神经,只会让我,更加能接受着周边一切,更快的习惯痛苦罢了。
阴影内,吴文庆的身影再次缓缓走了出来。
我咳出胃里残余的水,终于抬头再看见了这张脸。
一天前,我会觉得这张脸挺英俊的,直视着这张脸会让我心跳加速。
但现在看到这张脸,只会让我反胃。
“摘下你虚伪的面具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我又咳出一口血,无力的垂下头,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不会让你死。”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他告诉我吗,“你把我送到这来的时候,就该想到。我真感到恶心,曾经那个天真的女孩,居然会爱你。”
一阵沉默后,离开的脚步声传入我的耳中,我刚昏沉的睡过去,立马又被头上的滴水所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