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匣子枪拍在了桌子上。
“赵老板,王警官,讲笑了,不至于,不至于”
“就是,过虑了,过虑了”
“对,咱们都是生意人,不会做这种拆桥的事。”
下面的人连忙附和着。
有人私下扯了一把老东家,意思是赶紧表个态。
老东家站起来,脸色不好看,张爱国看到也是很理解,搁谁身上也是不舒服,少了整整500块大洋,还是明面上的,实际的损失更大。
1924年迅哥儿在北平买个小四合院房才花了800块现大洋,不过到了30年代初,货币贬值,购买力下降。
“王警官,我认输,买卖完成,我就会举家回迁”
张爱国一听,别人知道是王警官搞得鬼,没有张爱国,还会有赵建国,或者是王振邦。
“老东家,言重了,告罪,告罪,那就请代书人起笔吧,大家早点完成,我在边上的兴华饭庄宴请诸位,还请赏面。“
“好说,好说。“
“客气,客气“
“赵老板爽快“
一阵不要钱的恭维话飘了过来。
研墨起笔,一份甲乙双方及中人、文书四方皆全,买卖原因,标的位置、数量、价格,责任具备,附件日期的契约完成了,几方签字画押,盖上私章,缸坊的商号章也印了上去。
“是不是按照规定,还要缴纳5.2%的税率”
王警官听到张爱国的问话,一阵错愕:“赵先生,是不是高兴的懵圈了,我是代表官方见证,自己怎么能收自己的税呢,天大的笑话!这跟你让我查我自己一样的道理,没有来由啊,不合天理的。“
张爱国赶紧呵呵呵的笑了一下,连忙说道:“糊涂糊涂,今天有点高兴了,没有转过来“
是啊,哪有自己查自己的道理,唉,万恶的旧社会,如此的黑暗。
随后转头说道:“老东家,麻烦您把老契给我,免得以后平生纠葛,您说是不是”
“好,好,后生可畏”
接过老契,连同新的契约一同放入了怀中,其实是收到了空间内。
老契不拿,哪天王警官和他的后台垮台,对方再来上告那真是麻烦,只是怕麻烦。
“大有”
“先生”
“缸坊交给你了,慢慢学着点”
“张掌柜的,你呢,年龄大了,我看就继续干着吧,等你不想干的时候再说,有空带带大有,放心,我和你签契约,包括缸坊所有的人,除了原东家带来的账房,全部留下,不变。”
“王警官,这账房还是你来找人吧,面上的人我也不熟,钱既然掏了,那就得挣钱不是。”
“放心,赵先生,账房有账房的规矩,我们不插手的”
王警官一看张爱国也不出面,而是让下人出来站台,心想倒也是个心大的,不如自己也大方一些。
张爱国在众人面前有些话还是陆续说开了,强占资产此事不能怪自己,免得瓜葛上身。
缸坊了解过了,一个月利润百十块大洋,自己又不是为了盈利,只是掩护后面自己的零元购和打鬼子而已,也是有了一个正当的职业身份。
小鬼子对占领区的管控非常严,良民证等各种证明多达十几本,比国内50到80年代还严格,很多上辈子的规定也是借鉴学习和传承改进的,实操还是受限于人手。
风吹越来越暖,下了一场小雨,天刚刚放晴,街面上用稻草黄泥铺顶的房子,趴满了人,那是正在补漏。
人们总是忙于修补自己的生活,弥补着漏洞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