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从回忆中抽出思绪,就又听见傅聿川说:“从李医生那得知你患有抑郁症之初,我的确有些愧疚,认为自己没有尽好丈夫的责任,才使得你郁郁寡欢得了病。”
“若是细究起来,也不全是自责。我找不到准确的词来向你解释,只能说,各大品牌举办秀场的时候,我会看一下新季度的衣服,觉得你穿着好看,就让人送家里。”
“你出门的时候总是不看路,又喜欢玩手机。小小瘦瘦的一只,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你撞倒。我便常叮嘱你要注意安全,不是故意唠叨让你烦,是真的担心你。”
“论说担心,我也会担心阿寒独自一人在纽约分公司遇上困难,会在衍之外科手术过多的时候担心他身体负荷不了,会担心小阳傻傻的被人骗,同样也会担心齐景替我办事的时候被老董事刁难。”
“你们是我心里至关重要的人,担心是人的本能。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你和他们四个不太一样。”
林浅望着他,好奇了:“什么不一样?”
傅聿川言语直白却诚恳,“我从来没有生出过想亲吻他们四个人的想法,但是对你,时常有这个想法。可能是因为你很漂亮,抱着很软,闻着很香。”
林浅哑言。
对视的片刻功夫,她的白皙耳廓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好在外头路灯不算亮,她又处于背光处,这些异常没被人看见。
林浅眸光晃了几下。
她错开视线,甚至偏过头躲开他的目光。她轻咳了两声,伸手接了他手里提着的袋子,故意放大动作去翻,弄出噪音掩饰心底泛起的涟漪:“我记得半熟芝士蛋糕出了几个新口味,我看看你买了什么味道的,要是没有我喜欢吃的——”
“都买了。”
林浅顿住。
好嘛。
故意挑刺都挑不出刺。
她翻弄了好几番,又把袋子合上。林浅站在他跟前,仰头望他,借着路灯灯光注视着男人俊朗的脸,甜软地命令道:“傅聿川,抱我。”
她的笑颜映入他眼帘。
傅聿川弯腰轻易把人抱了起来,迈开步子往院内走。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她,嗓音温软:“不生气了?”
林浅靠在他怀里。
这样近的距离,隔着西装衣衫,她能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声,以及那份他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出来的情感。
他也喜欢她。
是真心实意的、发自内心的喜欢。
走上大理石台阶,进了屋,韩嫂帮忙拿了林浅手里的袋子。傅聿川抱着她去客厅,放在贵妃椅沙发上。他弯腰脱了她踩脏的拖鞋,给了韩嫂,又接过一双新的,蹲下身给她穿好。
林浅忽而想起来一件事,坦诚认错:“下午回来的时候我说哑巴两个小时,实际上哑巴了四个小时,超时了,我没有信守承诺。”
“没超时。”
“嗯?”
“家里钟表坏了。”傅聿川说。
林浅望向墙上那台好得不得了的机械表,低头之际对上他深邃如墨的眼眸,他说:“这里是梨园别墅,你是这里的女主人。浅浅,在自己家里你永远都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