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的表情有些奇怪，酝酿了很久，但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微微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卧室换衣服准备出门。

秦梦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嘀咕着：“搞什么？这大清早的怎么那么奇怪？”

一边说着，她一边推开卫生间的门。

下一秒，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顾长安听到了那声音，换衣服的手一顿，嘴角撇了撇。

秦梦用了整整十分钟的时间，才接受了镜子里的自己。

她晚上是去做贼还是挖煤了？

脸上那一道一道的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鬼？

等等，不对！不可能是她自己弄的！

是昨天！是昨天那个老太太！

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秦梦压根顾不上擦掉自己脸上的痕迹，直接就冲了出去，正好逮着了要出门的顾长安。

“顾长安，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吗？”

顾长安哭笑不得，“你干什么了我怎么知道？”

秦梦还是不信，“你……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顾长安立在原地，十分配合她的，好好地认真地想了想昨天半夜发生的事。

“昨晚上，倒是听到了一些。不过我没出来看，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秦梦眼珠子都瞪圆了，“听到了你怎么不出来看看？”

上身！一定是！昨天那老太太一定是上了自己的身！

她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

顾长安看秦梦那一副完全状况外的样子，反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你大半夜看到一个醉鬼拎着个酒瓶子大骂人渣，你会上前去阻止她吗？”

秦梦当然是摇头。

“那不就得了。”

顾长安说完，看了看手表。

他早上还有个会要开，赶时间，是没时间再逗她玩了。

秦梦仍是云里雾里，没清醒的样子。

顾长安在迈出店门之前，本着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回头劝告了她一句：“秦梦，没被男人看上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你晚上这么鬼哭狼嚎吼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没被男人看上，倒是会很丢人。”

他说完，扬起一个善意十足的微笑，离开。

秦梦面对开了又关上的玻璃门，半天还没消化掉自己刚刚接受的讯息。

什……什么意思？他这意思是，她昨天晚上发酒疯，还大骂渣男？

这怎么可能！

她身边连个公蚊子都没有，哪来的男人可以骂？

……

是了！是那个老太太！

那个叫洛遥依的老太太！

她盯上了自己！

大白天的，秦梦穿着夏天的凉拖，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心开始往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