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幺鸡杠了。”钟英霞赶紧把她等了好久的幺鸡抓住,可惜没花,“他们能有什么事啊,你爸那个工地这么多年都这样,不过上个月倒是结的现钱。至于你弟弟除了要钱吃饭,没有别的事情了,你也别悄悄补贴他,成天就知道吃吃吃。”
宋乔声听到想要的消息,没有再没眼色的打扰她妈打牌,显然对面心不在焉没时间搭理她,“那就好,妈你打完牌早点回家做饭。”
“好好好。”钟英霞迅速把电话挂了。
穗穗眼界大开,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妈。
宋乔声反而很习惯,看出来她小黑豆眼睛里面的疑惑,轻轻摸了摸她脑门顺滑的毛毛,“以后要多多习惯,我们一家人沟通的时间很少,年纪小的时候也就过年能待几天,从初中开始寄宿以后,哪怕我妈因为奶奶去世回家照顾我和弟弟,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多。”
初中还好,周末还能回家,等上了高中,基本上只有周日下午半天的自由支配时间,从市里回家就需要两个多小时,除非是五一国庆那样稍微长一点的假期才会回家。
这样的成长环境里,大家都很难建立亲密的关系,并不单单只有她一家。
穗穗听完她的话能理解,最主要是她崽看起来也并不介怀这件事,坦然接受了家庭带来的影响,没有怨怼和难过,那么她自然不会介意。
“打麻将,会输钱吗?”她突然想起这一茬。
宋乔声笑道:“村里没有其它玩的,我妈也就只能打打麻将,而且都是和爷爷奶奶辈的打,真要输了钱她比谁都难过,一次性在牌桌输了超过50就得歇两三天。”
但一块钱的牌能输50多,手气也是真黑。
穗穗越接触越觉得这些人都很有趣,像是她崽被一笔带过的家庭,深入了解后,其实每个人都很鲜活特别。
穗穗接着问,主要是沈熙寒那种威胁她崽导致她被迫妥协的阴影没有完全消散,“声声的爸爸呢?会被屎壳郎影响吗?”
她现在都直接用屎壳郎代替沈熙寒了。
宋乔声一边准备晚饭一边回答,这次稍微带了点迟疑,“我爸就是那种跟着同乡出去干工地的,大多数都是年尾结算,能碰到现结的老板都算幸运。至于沈熙寒,应该不至于跑到其它城市,找一个干板房的十几人小团队吧?”
要是那种包工头接工程还得担心下得罪了大人物,可这种零零散散的干工地的,沈熙寒要是有那个耐心和不要脸,宋乔声也算是佩服他。
穗穗算是明白了,主要是她崽家庭太弱小了,小到沈熙寒除非是下黑手才能威胁,不然威胁都落不到他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