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萍萍红了脸,笑着岔开话题。
“洗什么尿布,晚上都是用尿不湿,刚换上尿布,别打岔,是不是有对象了?”
“……别人给说了一个,刚开始谈。”
孙萍萍说道。
“是吗?干什么的?”
“开出租车的。”
“人怎么样?”
周静问道。
“……长得一般,不过,人挺老实。”
“……”
周静一听老实这个词,心里忍不住冷笑,脸上就带出一些不屑的表情。
“怎么了,周姐?”
孙萍萍看着周静问道。
“没怎么……我觉得,这个老实不一定靠得住,还是得看看其他条件。”
周静犹豫了一下劝道。
“我条件就一般,人家条件好的也看不上我,找个老老实实的就行啊,我不要求别的。”
“……”
周静没法劝了。
当初自己看上的,不就是刘丰人老实,又上进,现在还不是一地鸡毛?想想还不如杨树呢,起码杨树的坏,是坏在面上,不像刘丰,只长了一个老实的皮面。
杨树!
周静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周静猛地记起在一个早晨,杨树在路上遇到自己,说碰到刘丰和一个男的,带着两个女人去舞厅跳舞。
当时,周静还问过刘丰,刘丰说是陪客户。
刘丰说和那个饭店老板一起租的房子,两个女人住在那,加上刘丰,一共四个人。
肯定是刘丰撒谎了!
“周姐,小宝宝长得这么白,是随你,你就白。”
……
孙萍萍还在说,可周静已经听不见了。
刘丰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说不定,现在刘丰就和那个女的在一起,只是骗自己去走访。
……
“周姐,你怎么了?”
孙萍萍看见周静眼神愣怔,眼泪顺着鼻梁往下淌,连忙问道。
“……没怎么。”
周静回过神来,慌忙说道。
“……周姐,你是不是产后抑郁啊?”
孙萍萍小声问道。
“……我不知道。”
“我一个表姐就这样,生了孩子,动不动就哭,把奶都哭没了,等经理回来,你让经理带你去医院看看。”
“……”
周静没说话,但眼泪流得更凶了。
周静记得,小时候在集市上有一种玻璃做成的玩具,葫芦状,叫鼓荡子,用嘴吹会发出鼓荡鼓荡的声音,吹的气稍微大一点,鼓荡子就会破。
周静觉得,现在的自己,比那个不堪一击的鼓荡子还要脆弱。
刘丰晚上回到家,看见卧室亮着灯。
“孙萍萍几点走的?”
刘丰在门口换好鞋走到卧室,看见只有周静一个人,就问道。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静答非所问地说道。
“我今天去走访,不是和你说了吗?”
“你去哪走访?有这么晚的车?”
“这不是紧赶慢赶最后一趟车吗?怎么了?”
“车票呢?我要看车票!”
周静瞪着刘丰吼道。
“又怎么了?看车票,来,看车票。”
刘丰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在里面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