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病例,说明他本人是知情的。那么收购案就是他故意为顾家设下的一个局。”齐娴姿神色冰冷,
“可他这么做,得罪的是顾、齐两家。我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冒着撕破昔日情份的风险这么做,图的肯定是比与顾、齐两家相交更大的利益。”
“不,这个局不只是为顾家设的。”顾明臻摇头冷笑,“这一次,顾家和容家都是他们的目标。一个饵想钓两条鱼,他们这么贪心,也不怕噎死!”
早在容嘉茹找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猜到了容家和顾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她才会慷慨大方地把葛明昌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卖给了容嘉茹。
这既是她给出的诚意,也是她扔下的饵。
她不是不想跟容家合作。
但合不合作,怎么合作要由她说了算!
“你是说,容家不是心甘情愿出售表芯厂的?”齐娴姿很快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容家......挺有意思的。妈,这次你看走眼了。不,我敢打赌,全香江的人都看走眼了。”
顾明臻好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用手指轻轻叩了叩船舷,扬唇勾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
“这次在澳门我遇到了容嘉茹,我敢断言她不是一个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可这样的女人,却一直放任外界诋毁她、看低她,甚至是羞辱她。妈,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一个女人宁可毁了自己名声也要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齐娴姿沉默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片刻后突然惊愕地抬头看向顾明臻,
“臻臻,你是说容嘉茹这么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是因为她要麻痹别人?”
可容嘉茹是容家如今仅存的嫡系,在她之上再无人能够管束她。
杜逸笙是入赘到容家的。
如果容嘉茹真如顾明臻所说,压根儿就不爱杜逸笙,那她对风流花心的杜逸笙也没道理百般容忍才对。
所以,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麻痹谁呢?
齐娴姿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
“灭门惨案......对,容家的灭门惨案!难道说,当年灭门惨案的元凶还没有死,至今还逍遥法外,甚至还在对容家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