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府中的表小姐,不正是江蕈,那夫婿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众人一听,连忙整理仪容,迎出府门。
江蕈以为今日姬无由要上朝,前些日子空闲,东宫必定事务繁杂。
没成想这人怎这时来了此处。
江蕈走在最后,迎到大门处,果然府门处站着一身便衣的姬无由。身旁就李年一人跟着,应该是悄悄出宫到将军府老宅,不愿招摇。
姬无由视力极好,老远瞧见江蕈,已在门房的引领下,踏进了府门。
大舅母和小姨母,赶忙上前行参拜储君之礼,姬无由端肃着储君的威严,受了这一礼。
随即,姬无由躬身对着她们行了晚辈之礼,解释道:“方才为君臣之礼。眼下我以阿蕈夫婿的角色,给舅母您二位长辈行礼。”
大舅母和小姨母,赶紧去搀扶,叠声说道:“殿下快请起,这是折煞臣妇/下。”
见完礼数,几人信步过庭院,姬无由悄悄走到江蕈身侧。
他询问舅母此次二人回京都,路途花了几天时间,边说边入了将军府东客厅。
立刻有伶俐的仆从,端上来热茶。
姬无由位尊,携着江蕈坐在左上首:“早前听太子妃谈起外祖家有亲归来,”他声线沉稳透着尊贵:“孤幼时就听闻,冠军大将军,自少年起就英勇善战,是我洛国难得的良将。”
大舅母闻言,忙推辞不敢,回道:“夫君不过匹夫之勇,张家是武将出身,为朝廷守边御敌,乃为人臣子的本分。”
这都是客套之言。
姬无由静静望向江蕈,有些歉意地说道:“阿蕈入了宫,仓促嫁给我,委屈了她。父母之命不可违逆,还望张家舅母与小姨母原谅。”
大舅母赶忙福身,连连声称不敢:“能与皇家结亲,嫁太子乃是天赐的荣宠,殿下这般说,可真是折煞我等了。”
“是啊,殿下您客气了,”小姨母抱拳作揖道,“阿蕈都已和我说清来龙去脉。这些日子承蒙殿下照顾她,臣等感激不尽。”
江蕈看着眼含歉意的太子殿下,心里不是个滋味,她的境地并不是他造成的。
她轻轻拉扯太子的衣袖:“哪有什么委屈,殿下怎可这般说?”
姬无由看了看,眼巴巴的望着他的太子妃,心中痛惜她各处的不如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大舅母和小姨母瞧着眼前境况,两人相互打了个眼色,心中都有点欣慰。
他们两人相处,似乎过得还不错。既然已经嫁入东宫,能好好过日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她们也没料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太子殿下,待人接物竟如此贤德,而非暴虐昏聩之徒。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四人坐下喝着热茶,说了几句家常,室内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大舅母看着俊美不凡的太子殿下,言谈举止进退得当,亦是贵气不凡。越看越满意。若是自己的女儿嫁了个类似的女婿,怕是她做梦都会笑醒。
小姨母行事貌似粗犷,实则也心细。悄悄观察太子殿下,不仅对长辈温和有礼,对江蕈倒也体贴细致。
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二人越看越觉得,江蕈与太子殿下般配的很。
江蕈打量时候不早了,大舅母她们今日入京,忙碌到现在还未歇息。
她率先站起身,与舅母她们道别。
等他们二人离将军府的大门很远很远了,小姨母忽然朝着自家大嫂说道:“我怎么觉得,太子殿下是特意来接阿蕈回去。”
大舅母笑得合不拢嘴:“这才是恩爱小夫妻嘛。”